你说咋干就咋干,哪怕不睡觉,也得让前线的弟兄们有药救命!”
苏瑶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,心里又暖又酸。她把王强的信贴在墙上,让进来的人都能看见。那片带血的信纸,成了最管用的动员令。
制药厂的产量翻了三倍,不光做止血粉,还按《战地急救手册》上的方子做创伤膏和消炎药。李寡妇带着村里的妇女们装罐,她们的手指被药汁染变了色,没人喊累。
“我家那口子要是还在,也得去前线。”李寡妇一边贴标签一边说,“现在能做点药帮他们,心里踏实。”
陆战野又托人送了两批药去前线。每次送药,苏瑶都在箱子里放些孩子们画的画。陆诗涵画了个穿军装的大英雄,举着枪打坏蛋;陆星辰画了片绿油油的菜地,说等叔叔们回来吃新鲜菜;陆宇轩画了辆坦克,上面写着“必胜”。
这天晚上,苏瑶在灯下算药材用量,陆星辰抱着作业本进来:“娘,老师让写作文,题目是《我的理想》,我想写长大了当医生,像娘一样制药救人。”
苏瑶摸了摸他的头,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:“好啊,咱星辰要当最好的医生。”
陆星辰走后,她翻开《战地急救手册》,里面夹着片干花,就是王强寄来的那种。她想起信里说的阵地,想起那些在炮火里挣扎的生命,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得很。
以前搞生态种植,是想让大伙吃饱饭;建制药厂,是想让乡亲们看得起病。可现在她才明白,搞这些不只是为了过好日子,更是为了守护——守护那些在前线保家卫国的人,守护那些在家里盼亲人回来的人。
秋雨停了,天边透出点亮。苏瑶起身走到院子里,看着堆成小山的药材,突然想给陆战野写封信。
她铺开信纸,可不知道该写啥。想说家里都好,想说药粉很管用,想说孩子们想他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最后就写下:“注意安全,等你回来。”
窗外的公鸡开始打鸣,东边泛出鱼肚白。苏瑶把信叠好,放进要送前线的药箱里。箱子里除了止血粉,还有包陆诗涵攒的水果糖,她说给叔叔们甜甜嘴。
社员们陆续来上工,院子里又热闹起来。碾药机的嗡嗡声,锤子捶药材的砰砰声,还有人们的说笑声,混在一起格外好听。
苏瑶站在台阶上,看着这一切,心里满是劲。她知道,只要这药还在做,只要还有人往前线使劲,胜利肯定会来。
半个月后,前线传来捷报。公社的大喇叭播着胜利的消息,社员们举着红旗在街上走,锣鼓声震得窗户都响。
苏瑶挤在人群里,手里攥着王强的第二封信。信里说他们收复了失地,还说陆战野在战斗里表现英勇,立了二等功。
“等打完这仗,我就跟老陆一起回去看你们。”信末尾写道,“到时候得让老陆媳妇露两手,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苏瑶笑着擦了擦眼泪,抬头看见天蓝蓝的,像块透明的玻璃。太阳照在每个人脸上,暖洋洋的。她知道,那些被止血粉救回来的战士,很快就能回亲人身边;那些在后方使劲的人,也终于等来了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