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后,你打算怎么处理当时的唐庭和那些藩镇?”
这个问题一出,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李世民脸上的坚定之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为难。
他对那个时代的朝堂局势知之甚少,只知道唐德宗那个孽障,竟想过要出卖安西。
光是这一点,就让他对此人观感差到了极点。
可具体情况不明,他也不好冒然下定论。
于是,李世民将目光投向李今越,诚恳地问道:“依今越之见,朕该如何处置他们?”
李今越立刻抱紧了怀里的小兕子,连连摇头:“我不知道,这种国家大事您可别问我,我只负责告诉您我知道的历史。”
随即,她看着还想再问的李世民,又瞥了瞥他那因痛哭而明显红肿的眼睛,叹了口气说道:“唉,二凤陛下,您今天还是别问了。
您今天已经连哭了不知道多少场,我怕您再知道安史之乱后的那些事,会一个气急攻心直接厥过去。
这件事,还是改天我再跟您细讲吧。”
李世民一听这话,便知晓其中定有天大的波折,再联想到那份奏疏中提到的“天宝以降”
,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他看着李今越那不似作伪的担忧神情,终究是摆了摆手。
“罢了,朕知道了。”
他确实累了,心力交瘁。
活生生被气累的,被悲恸累的。
既然今越已经这么说了,那便再等等吧。
今日,他确实没有精力,再去听一段能让自己厥过去的事情了。
考虑到李世民今日心神耗费巨大,几人又聊了片刻,李今越便提议先带他们去隔壁安顿下来休息。
临走前,长孙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,对着两位姑娘,怜爱地招了招手,笑着说道:“今越,幼微,你们且过来一下。”
正抱着孩子的李今越和林幼微闻声起身,眼中带着一丝好奇。
长孙皇后含笑打开了自己从大唐带来的包裹,从中取出了两个精致的木盒。
盒盖开启,内里的丝绒衬垫上,静静躺着几道夺目的华光。
其中一个盒中,是一支金步摇,簪头垂下的金叶珠串流光溢彩,旁边还有一枚温润的玉簪,与一只嵌玉冠,三者纹样相辅相成,显然是一套。
另一个盒子里,是两块成对的玉佩,上面雕琢着繁复精巧的花鸟纹路。
长孙皇后示意两人稍稍屈膝,随即拿起那支步摇,走到林幼微身后,素手轻挽,为她盘起长,将那支步摇稳稳簪入。
她退后一步,走到林幼微面前,细细端详,眼中的笑意更深。
“嗯,看来本宫的眼光不错,这支步摇很衬幼微。”
林幼微怀中的李丽质闻言也立刻仰起小脸,声音清脆地附和。
“幼微姐姐好看!”
林幼微心头一暖,指尖下意识地抚上间的饰物,那沉甸甸的质感和精美让她明白其价值,她刚要开口,长孙皇后温和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。
“幼微莫要拒绝。”
“这簪和玉佩,是我与陛下的一片心意,赠与你与今越的。
若是你们不收,我与陛下还有孩子们,日后又如何敢安心在此叨扰?”
话音落下,她看向李今越,知道这孩子平日里更偏爱利落的马尾。
不等李今越开口,她便走上前,拿起那只冠与玉簪,为李今越戴上。
冠束起高马尾,玉簪点缀其间,少了几分柔美,却多了几分飒然英气。
长孙皇后退回原处,满意的端详着,伸手亲昵的揉了揉李今越的头。
“嗯,咱们今越戴上冠,也是一样的英气,漂亮。”
随即,她又将那两块玉佩的盒子合上,递给她们。
“这两块玉佩,今日便先不戴了,改日你们再戴给我瞧瞧。”
李今越和林幼微相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无奈与暖意。
她们明白,长孙皇后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再拒绝便是却了对方的情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