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搏。”
“公元752年十月,南诏屡犯边疆。”
李今越缓缓说道,“杨国忠当时还兼任着剑南节度使。
李林甫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,迅批复了蜀中请求节度使到任,主持大局的奏疏。”
“杨国忠当然清楚,如今是争权的关键时期,自己绝对不能离开长安。
根据《旧唐书》记载,‘会南蛮寇边,林甫请遣国忠赴镇,将陷之。
国忠惧,见上泣诉,贵妃亦为之请。
’”
“而此刻的李隆基,早就没了开元初年的半点英明。
根据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他对哭哭啼啼的杨国忠说:‘卿暂到蜀区处军事,朕屈指待卿,还当入相。
’”
[“朕屈指待卿,还当入相。”
——啧啧啧,李林甫听了都得连夜写遗书。
]
[李林甫:我玩了一辈子鹰,最后让家雀儿给啄了眼。
]
“此言一出,基本就是宣告了李林甫政治生涯的死刑。
然而更让李林甫没想到的是,杨国忠前脚刚磨磨蹭蹭地走到蜀地,后脚李隆基就又下旨,把他给叫了回来。”
说到这,李今越叹了口气:“而此刻,李林甫自己的身体,也早就在这内外交困的巨大压力下病入膏肓了。
眼看计划流产,大势已去,李林甫也认清了自己彻底失败的现实,最终在公元753年,抑郁而终。”
说完,李今越也有些感慨地说道:“李林甫死后,杨国忠几乎是无缝衔接,出任右相,兼文部尚书。
而短短三个月后,杨国忠就联合范阳节度使安禄山,一同告李林甫与人密谋造反。
“这是诬陷吗?当然是。
李隆基知道吗?或许知道吧,但这已经不重要了。
毕竟,他现在需要借杨国忠这把刀,来彻底清洗李林甫经营多年的党羽,维护皇权。”
李今越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李世民那张写满了痛苦与疲惫的脸。
“至此,由李林甫、李隆基,在开元后期亲手埋下的一颗颗雷,即将在未来的两年中,被杨国忠慢慢放大,然后……引爆。”
此言一出,李世民的脑子“嗡”
的一声。
那些画面,那些词语,瞬间在他的脑海中串联成了一条清晰无比的死亡锁链。
胡将、边军、流民、重税……
内轻外重,内地武备松弛,边镇拥兵自重……
朝堂之上,奸相弄权,党同伐异,言路堵塞,官员毫无作为……
李世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头痛欲裂。
光是这几点,任何一点都足以动摇国本,而现在,它们竟然全都集中在了一起!
哪怕是让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,想要拨乱反正,也绝非一日之功。
而这个烂摊子,即将交到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赌徒手里。
李世民缓缓闭上眼,他已经预见到了那场滔天的大祸。
李今越看着李世民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,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,说道:“二凤陛下,您之前问我,为何朝廷没有牵制那些节度使的手段。
关于这点,相信您也好奇很久了吧?”
李世民闻言,强撑着精神点了点头。
这确实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团。
李今越随即说道:“其实这点,还跟李林甫有脱不开的关系。
我们此前说过,李林甫为了打压以张九龄为的文官,开始大力扶持番将。
但他还有一个更深层的考量。”
“那就是,为了彻底杜绝汉人将领‘出将入相’,威胁到他的相位,他一改唐初番将多任副职的传统,但坚持丞相只能用汉人的原则,大力扶持番将长期担任一方节度使。
而安禄山,就是吃到了这个制度红利的最大受益者。”
李世民听完,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,他凭借着一个开国君主的本能,立刻指出了其中的漏洞:“可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