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前逞强的样子,路知行还是犹豫了、心软了,走过去又帮她一次。
房间很大,也很空,屋里满是细细地尘土,玻璃上都是陈年的雨渍。
只一张餐桌,一架钢琴,几个没有拆封的打包箱,还有一些基本的家电,就没其他什么了。
“让我想想怎么报答你啊……”
薛宴辞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将所有箱子拆开,翻了很久,才背对着路知行喊一句,“过来。”
薛宴辞指着一箱子的cd,让路知行随便选,想拿多少,拿多少。
比起这些cd,路知行对另外几箱黑胶和琴谱更感兴趣。
薛宴辞瞧出了他的心思,但她才舍不得把这些好东西,送给一个,只帮过自己一次小忙的人。
“同学,别贪心。
那些琴谱是我的宝贝,那些黑胶是我的心头肉,别想了。”
“那你放这张给我听。”
路知行举着霍洛维茨的贝多芬第5钢琴协奏曲《皇帝》朝她咧着嘴笑。
“放不了,唱片机坏了,还没买新的。”
“我送你一个。”
路知行笑起来真好看,明眸皓齿,碎散在脑门上,散在他眉毛之上,乌黑亮丽,是个美人胚子。
“别,回头又要我报答你。”
薛宴辞酸溜溜的。
路知行可真是个老实孩子,根本没听出她在调侃他,一副真诚脸,“之前开玩笑的,别当真。
送你一个,祝贺你搬新家。”
“怪贵的,别破费。”
“没事,我有好几个,挑一个送你就是了。”
天津的暖气很足,路知行脱了羽绒服,烟灰色连帽卫衣,藏蓝色牛仔裤,一双白色的鞋。
腿挺长的,手腕过了胯部,身材比例很好,可以当模特。
“你多高?”
“一米八八。”
“还挺吉利一个数。”
薛宴辞移开盯着路知行的视线,又问,“你为什么会有好几个唱片机?”
“我有自己的乐队,工作需要,所以有很多用过的唱片机。”
薛宴辞收过很多人的很多礼物,但都是全新的,她从没收过任何一件旧礼物。
倒不是嫌弃旧的不好,只是哪有送别人礼物,送一个用过的,还是用旧的呢?
“同学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路知行问一句。
“薛宴辞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路知行将手里的黑胶放回原位,穿好羽绒服,走得很快,像一阵风似的。
临到门口,才又回头,眨着一双魅惑人心的大眼睛,“宴辞,拜拜。”
「叮咚~叮咚~」
薛宴辞通过门铃摄像头,现路知行正抱着一个纸箱站在外面。
连忙将门打开,“同学,你这也太快了吧……”
路知行并没等薛宴辞说完话,就将纸箱塞进她怀里了。
“没事,就是很想立刻送给你。”
路知行笑起来真好看,比板着脸生气的时候好看太多了。
“太晚了,外面凉。
我先走了,快进去吧。”
还没等薛宴辞向路知行说声谢谢,他就从外面将门关上了。
薛宴辞拆开之后才觉这是一台全新的黑胶唱片机。
路知行只是拆了外包装,塑封膜上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有,也就刚拆开半小时吧。
薛宴辞拿出手机想在网上搜一搜价格,转账给路知行时,才现这台唱片机确实是很多年前的,现在只有几个人在出二手,价格并不便宜。
薛宴辞只好打开刚加的微信,出第一条消息:同学,你这个礼物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
他回:那把你的琴谱借我复印一下,可以吗?
原来,这小子在这等着了。
什么老实孩子,装得可真好。
组什么乐队?不去当个演员,真是可惜了。
那些琴谱可是薛宴辞收集了十五年的宝贝。
有从国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