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笑,打开冰箱看过一番,又关上了。
凌晨两点三十七分,路知行才觉又被薛宴辞骗了,又上了她的当。
薛宴辞真的太会骗人了。
路知行跪在书房门外,哭着求了四十分钟,门才从里面打开,迎接他的只有一句话,“路知行,别在这唱戏了,也别在这表什么高谈阔论,我忙得很。”
“你答应过我了,要平等相处。”
“你这是在和我讲条件?”
薛宴辞永远都站在高处,永远都是一副睥睨天下、睥睨众生的神态。
“宴辞,你对我有什么意见,有什么要求,你说,我会改的,我都会改的。”
“路知行,我对你,没有意见,更不会有要求。”
薛宴辞弯腰说话的样子和语调,如同在宣读神谕。
“那我们的十三年,在你心里算什么?”
路知行这句歇斯底里的呐喊,将薛宴辞吓回去了。
她不再弯腰嘲讽跪在面前的人,转而靠在门框上,点了烟,闭着眼睛思考很久,才得出一个答案。
“年少时的心动,重逢后的庆幸,结婚后的喜悦,至于现在,凑合过吧。”
薛宴辞一句「凑合过吧」,彻底让路知行死心了。
这十三年,路知行自以为是了解她的,是明白她的。
可直到这一刻,路知行才明白,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薛宴辞一次。
薛宴辞从在演唱会上给自己笑意,从庆功宴上带着自己表演恩爱夫妻,从笑着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,再到带自己来书房。
就是为了一步步让自己误以为她放下了,原谅了,肯再次接受自己了。
薛宴辞精于算计,筹谋,这一点,自己是知道的。
可自己就这么上当了。
路知行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跪在薛宴辞面前了,也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从自己身边毫无任何感情的走过去了。
「凑合过吧」。
六点整,薛宴辞从客房出来下楼去了,她去健身房了,十三年了,她一天儿都没落下。
她会在六点五十洗澡,七点准时坐在餐桌前开始看书,等到七点半陪叶嘉念吃早饭。
再有一个半小时,薛宴辞就要吃早饭了。
自己给她做了七年早饭,她喜欢吃什么,适合吃什么,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。
爸爸薛蔺祯说的没错,自己注定是一个给薛宴辞分忧的人。
给她分了忧,再分一点不愉快,也是自己分内的事,能分到这点东西,也是自己的福气。
就这样凑合过下去,也挺好的。
能看到她,能照顾她,能做饭给她吃,也挺好的。
路知行扶着门框默默起身,靠在薛宴辞靠过的地方缓了一刻钟,才抬动双腿,扶着楼梯扶手,一步一步挪下楼,打开冰箱门,打开燃气灶,开始做早饭。
“姑娘,帮妈妈看看,哪个最好吃?”
路知行侧身看一眼薛宴辞递给女儿的手机,购物车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零食。
薛宴辞,已经疯了。
她不仅试探自己,连女儿,她也要试探。
“妈妈,我都没有吃过。”
叶嘉念瑟缩着答一句。
“别害怕,妈妈只是买来送给同事。”
薛宴辞笑着给女儿绾了麻花辫,选了女儿最喜欢的小老虎头绳。
“姑娘,麻烦你想想看,在幼儿园最常吃的是哪些,给妈妈推荐一下。”
叶嘉念划了半天手机,也没选出什么。
“吃过饭,我们去市看看。”
薛宴辞拍拍女儿的肩膀,叶嘉念瑟缩的更厉害了。
“爸爸也去吗?”
只要提起零食,叶嘉念对妈妈的恐惧就会达到顶峰。
“去。”
得到薛宴辞的肯定回答,叶嘉念才敢点头。
她一个人,是不敢买零食,更不敢吃零食的。
没有人知道这个四岁小姑娘的心里,藏着一个两年多的秘密。
两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