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嘉念到底是长大了,只嘴唇吃的有些紫,其他地方一点儿都没沾到。
叶嘉硕太脏了,衣服、手上、脸上到处都是桑葚汁,脏兮兮的,跟个花脸猴子似的。
“妈妈,抱我。”
薛宴辞张开双臂,“儿子,跳下来。”
路知行站在一旁很是后怕,这棵树不过一米来高,可薛宴辞哪里能接得住一个五岁的男孩子。
她接儿子,他扶着她。
“妈妈,给你吃。”
叶嘉硕伸开攥紧的小手,是一把挤得稀巴烂的,流着汁儿的桑葚。
“儿子,给爸爸吃吧,妈妈不喜欢吃甜食。”
叶嘉硕将桑葚移到路知行面前,“爸爸,给你吃。”
薛宴辞早在叶嘉硕两岁的时候就说过一句,咱儿子,以后肯定是个大孝子。
还真就让她给说准了。
叶嘉硕从小无论自己有什么吃的,哪怕是一小块饼干,也都是自己吃一半,留下一半紧紧攥在手里,拿回家第一时间,“妈妈,给你吃;爸爸,给你吃。”
路知行已经吃过太多儿子递过来的,稀巴烂的东西了,有饼干、橘子、草莓、虾仁、麻薯
叶嘉念小时候只会一句:爸爸,抱我。
叶嘉硕只会四句:妈妈,抱我;妈妈,给你吃;爸爸,抱我;爸爸,给你吃。
路知行突然开始期待叶嘉盛接下来会怎样了。
饭桌上仍旧是薛蔺祯的唠叨,说路知行不该允许孩子爬树,说薛宴辞不懂节制
路知行一边应着父亲薛蔺祯的教导,一边转头教训两个孩子,以后再敢爬树,腿打断;薛宴辞才不听这些,她只一个劲儿地嘲笑叶嘉硕,笑话他太脏了。
叶嘉硕不像叶嘉念那般会生气,反倒是陪着妈妈薛宴辞一个劲儿地傻笑。
叶承樱看着这一家子人,夹块藕片到薛蔺祯餐盘,示意他不要再讲话了,不要总是插手孩子的生活。
“妈妈,可以再种一棵葡萄藤吗?”
叶嘉硕昂着大花脸,既真诚又憨厚。
“妈妈,我还想要一棵杏子树。”
薛宴辞将儿子下巴上的米饭粒摘下来,“嘉硕,你得跟爸爸说,咱家都是爸爸管事。”
叶嘉硕又同爸爸说一遍,可路知行只说,明年再说。
听到这话,叶嘉硕就开始掉眼泪了。
这俩孩子,一个学会了薛宴辞的伸手要抱抱,一个学会了薛宴辞的掉眼泪。
“好好好,明年就种。”
路知行妥协了。
磨叽一刻钟,路知行说明天就去买果苗,回来就种,叶嘉硕才收起眼泪,开始吃饭。
孩子都太会磨人了。
路知行侧身看看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小老三,默念一句,如果叶嘉盛真和自己一样就好了,没那么多招式,没那么多不讲理,就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