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上京城南门城楼之上,完颜守贞正望着宋军的部署,脸色愈发凝重。“宋军果然主攻南门!”
他咬牙道,“敬嗣晖老将军,立刻调集三百机动兵力增援南门,务必守住城门,不能让宋军靠近!”
“将军,机动兵力本就不多,若都调往南门,其他城门恐难支撑!” 敬嗣晖劝阻道。
“南门这里已经架起投石车了,其余门则没有攻城利器,由此可见宋寇主攻必是南门,若是南门失守,就算其他门守的再牢,城池也会岌岌可危!”
完颜守贞固执己见,“其他城门只需坚守即可,南门必须增援死守!”
敬嗣晖无奈,只得领命,派人调遣三百兵力增援南门。
城墙上的金军士兵见宋军的投石机已准备就绪,纷纷拉满弓箭,严阵以待,有的士兵甚至双手发抖,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—— 他们中不少人是被强征而来的民壮,根本没有实战经验。
毕再遇见金军已调集兵力增援南门,知道时机已到。
毕再遇登上高台,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,他拔剑直指上京南门,声震四野:“投石机准备,发射!”
二十架宋军投石机同时启动,士兵们拽动粗壮的麻绳,绞盘转动的 “咯吱” 声与石块破空的呼啸交织在一起。
涂满火油的石块、灌满松脂的陶罐冲天而起,带着灼热的火光,如流星般砸向上京城头。
“轰隆!” 第一块巨石撞在南门城楼的箭楼之上,砖石飞溅,木屑横飞,城楼的木构瞬间塌陷一角,浓烟滚滚升起。
然而,就在宋军投石机第二轮发射之际,上京城墙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机括声 —— 金军的十余架配重式投石机早已就位!
这些投石机虽数量不及宋军,却依托城墙高度占据优势,一块块磨盘大的巨石从城上砸下,带着雷霆之势冲向宋军阵中。
“小心!” 毕再遇高声警示,话音未落,一块巨石便砸在宋军前排的投石机上,木质支架轰然断裂,两名士兵来不及躲闪,被压在碎石之下,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。
城墙上的金军投石机愈发凶狠,不仅投掷巨石,还将点燃的擂木、装着铁蒺藜的陶罐一并投下。
擂木带着火星砸在宋军阵中,引燃了地上的干草。
铁蒺藜陶罐碎裂,锋利的铁刺扎伤了不少冲锋的士兵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瞄准城上投石机阵地!” 毕再遇咬牙下令,宋军投石机立刻调整角度,火油罐精准地砸向城上的金军投石机,火焰顺着木质支架蔓延,几名金军士兵被大火吞噬,惨叫着从城墙上坠落。
“冲啊!架桥攻城!” 趁城上投石机、箭矢发射稍缓,毕再遇挥剑呐喊。
宋军将士推着拼接好的原木桥,踩着干涸的护城河河床冲锋 —— 河底的尖刺早已被先锋士兵用木板覆盖。
但是因为是拼命冲锋,匆忙间仍有不少人不慎踩中陷阱,竹矛穿透靴底,扎进脚掌,士兵们咬着牙,拖着伤腿继续推进,将木桥稳稳架在护城河两岸。
云梯也被快速抬至城墙下,数十架云梯同时架起,宋军士兵如蚁群般攀爬而上。
宋军投石车停止发射,城墙上的金军也立刻展开反击,箭矢如暴雨般射下,不少士兵刚爬到一半,便中箭坠落。
这边几个金军士兵将滚烫的滚油顺着城墙浇下,油液溅到宋军士卒身上,瞬间起泡燃烧,士兵们惨叫着滚落云梯,在地上痛苦挣扎。
毕再遇亲自督战,挥舞宝剑斩杀两名退缩的士兵,做足气势,高声怒吼:“后退者死!今日不破南门,誓不罢休!”
宋军将士士气再振,一名来自登州的水手出身士兵,背上中了一箭,仍死死抓住云梯,咬着牙爬上城头,一刀斩杀一名金军弓箭手,却不想被斜刺里的金军士兵用长矛刺穿胸膛。
他临死前,用尽最后力气将一面宋字旗插在城头,旗帜在浓烟中猎猎作响。
与此同时,西门方向的赵士程见南门已激战正酣,立刻下令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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