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武军大娘喊着,走了过去。
“娘,俺爹回来了。”
二哥给娘说道。
“啊,你爹回来了,回来呗,不知道你爹出去这么长时间,挣回来点吃的吗?”
俺娘说着,就走进屋里来。
俺娘说话,俺爹听到了,说道:“挣没挣点吃的,凡是出去,总比在家强。
那儿,那是买的半袋子糁子。”
“呀,还没少买呢?这回你们几个去县里干活,混的不错呀?看来是挣到钱了,在曹县城里还有卖粮食的呢?行啊,有糁子就好做饭了。”
俺娘说道。
“挣钱,都挣不多,我挣的钱,去了买的这些糁子,还能剩五块钱。
买米也是在黑市场上。”
俺爹说道。
“黑市场上能买到米也行呀。
你没粮票你咋买的呀?”
俺娘问道。
“没粮票,这糁子不好,有点捂了,霉了,要不人家也不可能卖。”
俺爹说道。
“捂了,霉了,也行啊,不要粮票。
咱买了,拿回来,用水多淘几遍一样吃。
人家城里的人嫌恶孬,咱不嫌恶。
正好,你回来了,也快种地了。
我也不上魏湾杀牛那干活了。
现在,地里早野菜出来了。
我明天和武军嫂子挖野菜去。”
俺娘说道。
“野菜出来了,我回来,走这一路上,我看到柳树芽,槐树芽也露头了,我想也用不了几天了,这柳树芽槐树芽,都能掰着撸着吃了。”
俺爹说道。
“啊,那儿,我约摸榆树叶子也要出来了,榆树皮也能扒下来了,等着扒点榆树皮捣着吃呗。”
俺娘说道。
“哎,我看了,这野菜一出来,这苦日子就要出头了。
往后就饿不死人了。”
俺爹高兴的笑了。
第二天了。
俺家在吃早饭呢。
外面喊上了。
“弟妹,弟妹,挖菜走了,挖菜走了。”
是武军大娘和学强大娘喊的。
俺娘一听大娘喊了,饭也不顾的吃了,撂下饭碗,喊着俺二哥,告诉俺二哥刷碗看孩子,到外面拿着挖菜的刀,挎着菜篮子拿着布袋子就走了。
菜刚出,出来的都是小嫩芽,俺娘头一趟去,回来只挖了一点婆婆丁,掐了一些柳树芽。
那俺们看了也很高兴。
因为一冬天都没吃一点菜了。
婆婆丁,摘一摘,切了切。
柳树芽掐了掐,两样菜搞一起,用盐面一拌,就吃上了。
一年,头一次吃,真有点过年的感觉。
接着,第二天,第三天,俺娘挖的菜就多起来,掰的槐树芽,挖的苣荬菜,苋菜车轱辘菜,老山芹,猫爪子,灰菜。
前前后后挖的菜也得有十几种。
出来挖的菜,俺娘和大娘们,撸榆树叶,榆树钱,扒老榆树皮。
榆树叶和榆树钱,弄回来,拌上点面,蒸着吃。
老榆树皮,搞地桕子里捣碎,再上磨上,掺上粮食,磨着吃。
那个时候,五花八门,挖来的野菜,能吃上,不挨饿就行。
就那野菜灰菜要老了,都长虫眼了,长红点子了,那俺娘也整一些来蒸着吃。
爹还是参加互助组的劳动,这时候的互助组,不叫互助组了,叫初级社了。
规模变大了,几个互助组合在一起了。
但劳动方式还是一样的。
爹去参加劳动,俺娘也跟着去,去歇着的时候,也忘不了挖菜。
爹去劳动,娘去劳动,爷爷忙着管初级社的事,都不在家,家里看我的事儿,还是二哥。
二哥看我够够的,可俺娘总夸他看的好,放心。
时不时的还让他给我打浆糊糊时沾我点光。
二哥看我快八个月了,但我也不埋没他的功劳,按着民间说的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