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兴点了。
这回到了晚上,俺爹和俺娘也有话说了,唠嗑话也多了。
俺爹说,这灾难要过去了。
俺娘说,它也应该过去了。
俺爹的疮病是要好了,可是,俺爹在沙岗砖厂干活人家不用了,俺爹生病长时间不能去,人家换人了。
换人了,是赵大爷告诉的。
晚上赵大爷来了,赵大爷是从沙岗砖厂回来的,他说俺爹生疮去不了,人家砖厂领导往大队捎过信,让队长刘富有先派个人去,盯一盯,先干几天。
刘富有没给派人,人家砖厂的领导看没有给派人,就给公社领导说了,公社的领导就又搁西北屯抽的人。
俺赵大爷说这事不愿干,咱有病了,不能干了,队长派不派人,是队长刘富有的事儿。
俺爹说事是那么回事儿,他也就是不成全人。
俺娘听了,好几分钟没说话,气得嘿了一声。
俺娘说这刘富有,俺给他要吃粮,他不愿给,俺去砖厂干活了,还能给家里省点吃粮。
他又给弄黄了。
俺爹说,这事就别说了,世上哪有顺心的事啊?要是有顺心的事儿,咱在关里家,那不修水库,咱还不用来呢?
俺爹不去沙岗砖厂干活了,在家干活了。
俺爹在家干活,也不打听公家的事儿。
一连干了几天。
也不知道队里的领导撤换了。
这一天,俺家刚吃完饭,俺大爷和赵大爷,还有王长大爷都来了,来就是唠嗑呗。
王长法大爷说,这回三个生产队的队长,一队二队都没换,就三队的刘富有叫人家上面给拿下去了。
他问俺爹,知道不?俺爹说没听说呀。
俺娘说那因为啥呀?赵大爷说,有人举报他了,说他贪污,私分粮食,生活作风还有问题。
俺爹说,举报早就有人举报,举报他的人多去了,他下去也行,搂的也差不多了。
俺娘说要是上级头年就叫他下去,咱过年就不能吃那有毒的面了。
赵大爷说,你们队长刘富有掉了,换成李福林了。
说李福林也是苦大仇深,这回,他可以好好干两年。
王大爷说,这刘富有下去了,不当官了,这回公家给各家分地,他是说的不算了?赵大爷说,就得叫他说的不算。
你看去年,咱老乡,这马兄弟,两家,要点吃粮,叫他给怂的,本来应该给的吃粮,按着人口给分的,就是不给,硬拿捏你。
王大爷说,拿捏呗,这回两个马兄弟可妥了,今年公家各家要分菜地,这不点子就来了吗?要不去年不来,就赶上今年分地。
我说,马兄弟的命运还是不错的。
是吧,老马二兄弟?
“分地,分啥地?”
俺爹问道。
俺爹还不知道嘞。
“分啥地?分菜地呗?这事儿,这么大的事儿,你还不知道啊?”
赵大爷说道。
“不知道啊?俺一点信也没听到啊?是吧大哥?”
俺爹说道。
“不知道,俺我也不知道。
我这还是刚才听这王大哥,赵大哥说的呢,他俩要是今个不去俺家说,咱还是不知道嘞。”
“不知道,那你们明天也就知道了。
为这事儿,上级都派工作组来了,你们看吧,明天白天,生产队里不开大会,那明天晚上也得开大会了。
开会指定就说这个事了。”
王大爷说道。
“对,我给你说呀,二兄弟,咱思想上要有个准备。
刚才,咱这两个老乡,王大哥和赵大哥,在我家都说了,这两个大哥就是提前给咱们送个信,怕咱们这回,公家给咱们分菜地再吃亏。”
俺大爷说道。
“吃亏?吃什么亏呀?这回分地,有工作组的在,他们还不秉持正义吗?”
俺爹说道,
“正义是能正义,那不是咱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吗?咱爹应该来,在山东那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