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还得换?”
“换了吧,家军哥,我这被是我来曙光上学,咱娘才给我做的六弟弟说着,就把我的大半截子被换了。
被也换了,换完,我整理好行李就出了。
出了,两个弟弟给我抬着麻袋行李,我们走出了单位的大院子,我回头看看,情不自禁的挥挥手,自言自语地说,单位再见了。
我们走到了兵团客车运站,客运站的院子很大,客车一辆一辆都在那有续并列地停着。
六弟弟说,家军哥,这客运站挺大挺带劲啊。
哥你坐到哪的客车呀,是直接到佳木斯吗?“啊,这客车最远到建三江。”
“哦,到建三江。
那个建三江距离咱富锦的二龙山公社还有多远?”
“多远,不知道。
听说是不太远了。”
我们在客运站院子里,靠着那买票处正等着呢,面粉厂的小王跑来了。
来了,就喊小马下马。
“你喊我呀?”
“鞥,不喊你喊谁?”
我以为她要出门。
我赶紧过去。
我说怎么的,也要出门呀?我一问,她笑了,“什么出门?没心思你走这么早。
我起来,一看你住的那办公室没你了,我就紧的追。”
“哦,紧的追,我走时想给你说一声,一想你们那屋都是女生,就没好意思过去。
你追我有什么事?”
“什么事?没事,就不兴送送你了?诶,”
她说着脸一红,就递给我一个用小手绢包着的笔记本。
我赶紧说谢谢。
我说着就用手摸摸,我觉得笔记本里还有个钢笔,我想看看。
“不许看,你到学校再看。”
“哦,明白。
那握个手吧。”
我说着就和她握握手。
握着手,我说好好工作。
“诶,你几点车呀?我帮你买票去吧。”
“啊,不用,他们兵团的票,不愿卖给咱地方的。
我这票,昨天我就托人了,是我的朋友,是他们这68团的,王师傅给我安排买。
“
“哟,家军,你来了,我还可哪找你呢。
给你票,好了啊,快上车。”
“好的,谢谢王师傅王哥了。”
我说着,我和两个弟弟把行李搬上了车,又和弟弟们道了别。
弟弟下了车,我又赶紧和小王挥手。
客车动,缓缓驶离。
我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地方,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里有我五年的农民生活记忆,有一起劳作的伙伴,有我开着6号拖拉机,5号拖拉机,3号拖拉机,8号脱机,新村拖拉机,拉着打四铧犁,日夜开垦原始荒原的场景,有熟悉的一草一木。
但此刻,我即将开启新的学生生涯。
一路上,我看着入学通知书,想象着学校的样子,会遇到什么样的同学和老师。
客车在颠簸中前行,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,暖烘烘的。
我知道,这是命运的转折。
“二道河到了。
二道河到了。”
乘务员喊着。
一会客车靠路旁停下了,有下车的,也有上车的。
客车又走了。
客车走着,客车走走,又摆动起来。
一会摆动不了了,车打误了。
开车的师傅喊大家下车推车了。
大家下车,师傅还着,这里来来两个,那里来两个,喊着说,我上去开,你们在下面使劲的推。
推,我也下车推,开车的师傅看我走道还柱个棍子,问我小弟,你的腿怎么了,我说怎么的了,这是冬天采伐木头砸的。
师傅说,哎呀,妈呀,冬天采伐的,到现在几个月了,还不好。
得得得,老弟,车打误,推车,掫车,谁都得下来,唯独你不用。
我说推吧。
师傅说不用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