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浓阳砖厂家属住的地方。
他们住的房,都是建点盖的土草房。
学校是后成立的,学校给老师解决住房,都是买他们的破房子。
而且是学校给教育局打了报告,能要来几百块钱,就按着几百块钱来买。
今天要来三百块钱,买一户。
等着过了俩月,又给教育局要来五百块钱,又给那个老师买了两间。
学校买了房子,领导不说,老师就很难知道。
等着学校叫哪个老师搬进去了,老师们才能知道。
教育局说给我的房子,在哪我不知道,我问校长几次,校长都说人家还住着呢。
等着学校那天分秋菜了,露馅了,老刘老伴来要菜了。
老纪瞒不住了。
分秋菜,那个时候是大事啊。
那个时候抚远不产秋菜呀,农村都是刚建的,土地都是刚开的,土地刚开的,种秋菜不长。
因而,抚远那时候,县里各单位秋天用的秋菜,都是从集贤,富锦购买。
那这样购买,都是单位去拉,像我们学校老师的菜,都是教育局给钱,学校出去人,采购完雇车拉回来。
拉回来按着人口分给老师,也不跟老师要钱,算给老师做福利了。
这分菜了,老师们都来领菜呀。
有好几个老师就喊我领菜呀。
大家都知道我来是和老刘对换来的,再说了,我教学教的好啊,有六个老师的孩子都在初三这两个班上学呢。
他们自然都得向着我了。
都喊,马老师,你的房子呢,你得分大白菜呀,分大萝卜呀。
我说好,我要领菜。
那老刘老伴六十来岁了,说,刘校长叫我来分菜。
管分菜的后勤的老师说,你们刘校长上海阳学校了,你家的菜在海阳呢。
这回老纪犯难了。
在那站着,脸像猪肝一样,变成红紫色的了。
我为了给老纪的面子,我说老纪啊,这是咋么回事啊,老纪一看没什么办法了,就来拽我进屋,等着我进来了屋子了,看没人了,老纪尴尬地笑了。
说,草,这鸡八事整的,给你的房子他住上了,哎,这事,马老师你说怎么办吧?我说,校长,教育局给我的房子,叫他住上了,这房子你是怎么管理的?我问过你,你总说房子还倒出来了,你可能以为我不知道。
我给你说,老刘怎么给你打的电话,你们怎么商定的搬家,老刘从富锦搬来时间,以及你领着几个老师去给老刘卸车,我都知道。
你以为你是校长,人都是你自己教的呀?那人间还有正义了吗?我啥都不说了,今天分菜我不要了,你给他吧。
“行,行行,这么的,马老师,你在这把菜给他了,我明天给老刘挂电话,叫他在海阳把秋菜给你家。”
“行,哎,还有煤呢,冬季取暖煤,我在的,我也不要了。”
“好,好好好,那我也告诉老刘,在海阳学校,把煤给你。”
晚上了,我在宿舍里呢,教小学李老师来了,一会,教初中的数学孙老师也来了,来了,就唠嗑吧。
李老师说,马老师,你真大度,这秋菜,叫我就不能给老刘,那老刘,你对他一百个好,你都换不来他一个好。
孙老师说,那老刘他为啥走啊,没文化,不识字,私心还大。
他当校长,工作就是挑拨离间,叫大家干仗。
孙老师说就这样的人,也叫老师,“啊,啊,母们,母们那嘎达,做棉脑,孬菜,大呢。
马老师,你听明白了吧,这就是老刘给人家学生讲课。”
李老师说着,还用手比划着。
我说:“啊,老刘到海阳说话也是这样,他在我家说话,也是这样说,把我们,我们那里,做棉袄,熬菜,大鹅。
都说成:母们,这嘎达。”
李老师说,这样的人影响教育环境,应该清除教师队伍。
大家说着就笑起来。
又过了几天,纪校长给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