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风深吸一口气，从怀里掏出那个比比东亲手缝制的香囊，郑重地放在千仞雪手心：“这个，是有人托我带给你的。”
千仞雪愣住了。
她看着手心里那个有些歪扭、针脚粗糙的紫色香囊，上面那只绣得像是鸭子一样的天使图案，显得有些滑稽。
“这是……”千仞雪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她似乎猜到了什么，但又不敢相信。
“是她亲手缝的。”凌风轻声说道，“她说，这里面有安神的草药，怕你一个人在这边太累，晚上睡不好。”
千仞雪的手猛地攥紧了那个丑丑的香囊，指节发白。
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图案，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千仞雪能想象得到，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，那个从来只握权杖的手，是如何笨拙地捏着针线，在灯下一次次刺破手指，才缝出了这么个并不完美的物件。
这不仅仅是个香囊。
这是那个女人放下骄傲，向她伸出的一只手。
“真的……好丑啊。”
千仞雪声音哽咽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，滴在香囊上，晕开了一片深色的水渍，
“这么丑的东西，也就她拿得出手……”
嘴上说着丑，她却把那个香囊紧紧贴在胸口，像是那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。
凌风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静静地抱着她，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宣泄着这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渴望。
这一夜，千仞雪就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，又哭又笑，最后握着那个香囊，在凌风怀里沉沉睡去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，天刚蒙蒙亮。
凌风没有叫醒千仞雪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子府。
离别这种事，总是伤感的，不如不见。
出了天斗城，凌风辨认了一下方向，正准备加速前往杀戮之都的入口。
“这就走了？也不打个招呼？”
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
凌风猛地抬头，只见城外的树林边，一道紫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立在树梢之上。
清晨的风吹动她的长裙，猎猎作响，宛如仙子临凡。
“老师？”凌风一脸惊讶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比比东身形一闪，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天斗城的方向：
“我不放心，来看看。东西……给她了？”
凌风点点头：“给了。她虽然嘴上嫌弃丑，但我看她宝贝得很，睡觉都攥着。”
比比东闻言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，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：
“那就好。那个傻丫头……”
“老师，你是特意来送我的？”凌风笑嘻嘻地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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