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挑。
“啧!”
他轻淬了一声,眼中似有野火燃烧,双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:“这混账,真想再揍他一顿。”
他右侧的是一袭黑色锦袍的白轻羽,他背负古朴剑匣,眉目清俊如月下寒松,竟难得点头附和,语声平静无波:“同感!可惜,没机会。”
燕狂徒眼中中闪过一丝无奈:“是挺难的。”
在御器司里面肯定没戏,谢映秋那女人自从被被泰天府官场联手推出来顶罪,与泰天府群官士绅场撕破脸后,就跟破罐子破摔似的,把司里规矩定得死严,动辄惩戒。
在外面更没机会,沈天平时深居简出,出行时必定带着沈苍与沈修罗二人。
沈修罗那妖奴八品时就能拖垮三位七品,如今晋升七品,怕是得七八个边军水准的七品才能将之拿下。
沈苍更不用说,融了‘八荒撼神铠’,在泰天府御器师里都排得上号,听说还当了北司靖魔府总旗,一旦让他掌握官脉金身,战力还能再涨三成。
就在这时,一个略显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:“二位是在看沈天?”
一个身着贡生袍服,面容儒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。他看着沈天消失的方向,脸上带着复杂的唏嘘:“我打听过了,这次的月考是笔试,考校武道理解,与基础丹器,基础符阵等等,看来谢监丞是铁了心要扶他上位,内荐名额,非他莫属了。”
燕狂徒侧目看向此人,认出是贡生院的同窗吴中业。
此人出身极差,只是六品豪族。
当今天下门第,一二品可称门阀,三四品可称世家,五六品皆为豪族。
而燕狂徒家中,已经能勉强摸到二品的边,在泰天府是真正的顶尖门第。
不过吴中业连续一年稳居月考第二,上次虽然只考了第三,却是非战之罪。
此人天赋悟性不凡,勉强有资格与他对话。
燕狂徒哂笑一声,带着几分嘲弄:“听说你吴中业也一直在谋取内荐资格?眼看这名额要被他横刀夺去,心里就没点想法?”
吴中业脸上露出一丝苦涩,无奈地摊了摊手:“想法?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?原本还指望前任监正、监丞,结果一场‘火龙烧仓’,全倒台了。这真是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。如今也只能下死功夫,拼一拼年底青州的学派大考了。”
他摇头叹息,语气沉重,“可你们知道吗?这次四大学派在青州放出的名额加起来不过八十个!而参考的贡生,怕是不下万人!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难啊!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投向贡生院内,带着几分不平:“真正有资格、有希望争一争这内荐名额的,是苏清鸢,还有另外那两位。他们勤修苦练多年,天赋实力俱佳,如今却被这纨绔子截了胡,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。”
沈天与沈修罗正沿着青石铺就的回廊前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