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本上就不再自己单独拿主意了。
又是穿街过巷,走了接近一个小时,终于抵达了神社。先是在神社前的洗手池把双手洗净,整理了一回仪容,买了香、灯笼、鲤鱼幡、苹果、清酒等等这些东西,三人先是在神社的正殿了找到写明松下美鹤子的神位,上了香,又静默了十多分钟才离开,到了神社内里。沿着一个个的墓穴,一个个找去,终于在一个角落里,找到了标明有美鹤子名字的地方。
亨亚日走近跟前时,发现墓碑上只有很简单的几行和那语字,“前田/松下美鹤子,生于平成三年六月一十二日—卒于伊明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,终年三十三岁,其心也简,其行也单,但有去处,一别两宽。”碑文上并没有落款,也没有注明出处,但无端端的给人的感觉却甚是心酸,亨亚日亦有泪目感,赶紧转头看看四周。只见先生在墓碑的正前方摆放果盘,一旁的鲤鱼幡迎风招展,却是已经最先给插上了,谢明宇呆木的坐在墓碑一旁,一只手扶着墓碑,眼神悲怆。这么些年过去,经历了岁月的洗练,依然留有浓郁的哀伤。也许在谢明宇的内心,他自身也是个不详之人,自己全家人都被和那兵杀害,家也被焚为白地,只余下自己一人因外出小生意而幸存下来,当时要是没有外出,索性和家里人一起没了,也没后面那些事了。自然也不会遇到美鹤子,更不会相恋,这又间接的导致了美鹤子逝去,没有美鹤子,葛自澹和丸子的人间惨剧也不会开始。如今两个孑然一身的男人带着一个小男人在这世界里艰难图存,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,顺从着命运,随波逐流,什么时候又是尽头。
葛自澹把果盘摆好,点好香,倒了三杯酒,然后回过身退后几步,望向谢明宇。谢明宇收拾下情绪,来到葛自澹身畔,占据了主位,亨亚日也赶忙收回四处乱开的目光,到得他们身边,在谢明宇另外一边站定。
谢明宇先是沉静了一下,没有动,也没有开口说话,不知是在收束情绪、平息哀伤,还是茫茫然的不知所措,自然也没人催他。过了一会儿,谢明宇才缓缓的用沙哑的和那语说道:“美鹤子,我和自澹君还有亚日来看你了,分开了这许久,也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故人?若是能忘,就把那些不高兴、不顺利、恐惧和不安统统都忘掉,只剩下高兴和快乐就好。不管怎样,都希望你能平安顺遂、吉祥喜乐。”说完端起那杯清酒,一饮而尽。
葛自澹没有依样学样,双手合十,躬身拜了一拜,也端起清酒一饮而尽。轮到亨亚日了,亨亚日有些茫然,往前跪下,揖了三回后,行了一个大礼,叩了一回首,口中念念有词道:“美鹤子阿姨,学生亨亚日给你见礼了。”谢明宇拍了拍亨亚日,让他起身,替他把那杯清酒倾倒在墓碑前。都完了之后,三人都躬身一同给美鹤子行了一礼,绕着坟墓一周清理掉新长出的杂草和一些杂物。
看来这墓园平日里被神社维护的很好,像美鹤子这样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,孤零零的逝去,平日里想必除了她自己的父母亲人外,会来祭奠的人自是极少的。她自己并没有后人,加之婚后和父母的关系并不算好,而且依她的年岁看,她的父母是否健在也是存疑的,但墓地维持的很好,并没有因为少有人来而懈怠,显然神社是出了不少力的。这也是让亨亚日感怀的地方,细微处尽现对生者负责,对逝者尊重。
杂草、杂物清理完,葛自澹带头坐在坟前,三人对着墓碑正坐,谢明宇和葛自澹喝酒,同时谢明宇还给亨亚日从祭品中拿出一个苹果交给亨亚日,让他就在这里吃。喝干残酒,啃完一个苹果,静坐少顷,还是谢明宇第一个起身,第一次拿主意,说道:“我们回吧,心意也只能这样了。”葛自澹点了点头,和亨亚日相继起身,拍拍尘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