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收拾好行装,小秋田夫人一直把他们送出秋田居才罢。秋田居就在茗都主线车站旁,所以一路步行前往,看着这沿途日渐熟悉的街道、马路、风景,想到就要远离,倒不是不舍,就是有些离情时的惆怅,亨亚日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只稍显茫然。不过此行也并非只有他一人,有人在侧,就有依靠,更何况还是自家至亲的师长呢!
三人进站未久,就到了本次列车进站,该当检票入站之时。列车是一路向北开往绿耶,绿耶是和那国本岛最北的地区,另一边隔海相望的仲山岛也是和那国的国土,同样是一座岛,比寻常意义的岛要大得多,但比不得本岛,也是个东西约二百多里、南北约四五百里的海岛。只是火车只能到得绿耶之地为止,并不能一路通达,大河尚能建桥通过,对于海峡这种天堑,人们就只能望洋兴叹了。
火车一路走走停停,终于在两天之后的晨间到达终点站绿耶车站。三人都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,下车的人流也并不多,三三两两的。下了车后,三人首要的是要在市面上寻找可以早餐的地方,顺带的还要问一问路。绿耶这个城市显然和沿途见过多数城市的差别很大,不要说它比不得茗都,就是江门町,它也相差甚多。主要的差别是不像那些城市一样,有那么一副生机勃发、欣欣向荣的景象,就是连灾后的青玉看起来似是也多有不如的。除了一条贯通到顶的铁路外,绿耶和外界交际的地方很少,可能源自于它没有合适的码头、良港,自身的物产也不是那么丰饶,加之城市的位置又显得偏远了些,于是就有些闭塞。所以城市的发展较慢,还停留在像是国内诸如德安府那般的情形,许多年过去,城市面貌改观很小。但这样也有一桩好处,就是对外来的陌生人很友好,问个路的话,别人可以和你说的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。
由于他们下车的时间尚早,市面上的生意人家不多,开张的也很少,好在总归也是有的。大清早的,能吃口热乎乎的饭食,是大多国人的习惯,哪怕是在炎热的暑季也不例外。用完餐,葛自澹向老板打听去仲山岛方向码头的位置所在,以什么时候可以有船出发等等的。老板现在的生意并不忙,所以答得很仔细又很热忱,甚至还把去码头的沿途一些会遇到的显著地标讲给他听,后又在说到码头、船期的时候,特意讲到因为两地通行的往往都是小型的客轮,受天气和水文的影响特别大,往常是两三天才会相互发一班客船的。前天来了一班,下一班正常要到明天才有,只是这个季节气候变化大,有调整也不好说,建议他们还是到码头问一问才好。老板和先生的对话,说到最后,那老板恨不能立刻带着三人往那码头而去,不过葛自澹显然不好如此的麻烦别人。那老板的话讲得很分明,他自己也不需问的更多。亨亚日在一旁看在眼中、感怀于心:老家德安府之人大多也是如此,一副热心肠,有时甚至会把你的事当作他自己的事来办,甚至比你自身还着急于要把事情做成。没有帮到你时,自己还充满着歉意,尤其是对异乡人,这或许是这种闭塞之地的另一桩好处吧。亨亚日心里只有一个词往外蹦:质朴。看来天底下质朴之人都相差不多,既质实无华,又多有情有义之辈。
三人和餐点店老板辞别后,沿着他所指的方向向码头而去,果然其所言不差,一路直到码头都无需再问哪怕一个问题,方位很精准,或是这城市自身也不甚大的原因吧。到了码头一问,居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,却原来是客船确实是明日才有,不过码头上现时有一艘货船会在上午九时许开往对岸的真津市去,却不似客轮是要到对岸的孟林。货轮原本是不搭乘旅客的,只是这货轮也是个小船,船主也乐于助人,对急于离开之人也愿意行些方便之事。
只是货船的话不比客船,条件要简陋很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