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还是接过来,低头吹了吹后,慢慢饮下。
放下茶杯,我平静开口:“赵挽江的父亲是谁?”
沈静亭说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:“赵承安。”
我扭头看他:“他是谁?跟我父亲有什么仇怨?”
“他曾是你父亲手下的一个财务经理。”
沈静亭递给我一份泛黄的旧报纸,是《江城早报》的财经版,日期是二十多年前,那个时候我还未出生,腾辉建材起步也才几年。
头版头条的标题上,赫然几个大字——腾辉建材涉嫌偷税漏税,财务经理投案自。
而标题下方的正文中,“赵承安”
这个名字出现数次。
粗略地扫了一遍后,我皱眉问:“他监守自盗,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?”
沈静亭耐心跟我解释:“据我推测,腾辉建材偷税漏税这件事,赵承安很有可能是在你父亲的授意下做的。”
“不可能!”
我立刻否认,“我父亲做生意一向很规矩,不可能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。”
沈静亭缓和了一下语:“许小姐,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一般情况下,一个企业漏报税务这种事情,单靠财务经理一个人,是无法完成的。”
“即便是赵承安有手眼通天的本事,但他也无法瞒过你父亲。”
我还是无法接受:“不可能!”
我的父亲,在我心中,是比英雄还要光明伟岸的人,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,更不可能推赵承安出去顶罪。
“别激动,许小姐。”
沈静亭将我面前的空杯蓄满茶水:“先喝口茶,冷静一下。”
“其实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。
而且,这种事情毕竟涉及到犯罪,当事人都很清楚,事之后肯定是无法逃脱牢狱之灾的,那个赵承安如果不愿意的话,你父亲也强迫不来他。”
“他既然愿意做,那必然是从你父亲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。”
“既然得到了好处,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,赵承安也怪不了谁。”
沈静亭这个说法,让我心里好受了一点点,但我还是很疑惑:“这件事之后是不是生了什么?”
不然,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,赵挽江凭什么找我们许家报仇。
我一顿,忽然想起来赵挽江是孤儿这件事,忙问:“赵承安的死也跟我父亲有关?”
“没有。”
沈静亭语气平缓地说,“赵承安入狱后不到一年,突心肌炎,送去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,跟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我听后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随即,我皱眉说:“既然如此,那赵挽江更没道理找我们许家报仇啊。”
沈静亭推测说:“可能是他母亲扭曲了事实,把赵承安的死归咎到了你父亲身上,让赵挽江满心怨恨,觉得你父亲是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吧。”
一直安静的张伯伯,在这时开口:“我那时与你父亲还不太熟,不管当时的内情如何,那个赵承安从老许的手中拿走的好处肯定不少,不然他不可能不把老许咬出来。”
“他既然心甘情愿地去坐牢,还从老许手中拿了好处,那他跟老许之间就两清了,那他的儿子也不应该借此来向你们许家寻仇。”
沈静亭接话:“我跟张董的看法一样,这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事情,赵挽江太过分了。”
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之下,我也认同了他们的观点。
“那接下来,你们要我做什么?”
张伯伯看了一眼沈静亭,没说话。
沈静亭便开口,却不是述说接下来的计划,而是说:“许小姐,请容我先问一句,你做好跟赵挽江撕破脸的准备了?”
当然已经做好了。
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撕下赵挽江脸上那层虚伪的面具了。
我正要回答时,沈静亭又说:“许小姐,开弓没有回头箭,你心里若还是放不下赵挽江,还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话,现在叫停还来得及。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,冷冷表示:“沈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