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次之江南,末之北方,这便是陛下的想法。”
“此等想法需要足够多的钱粮,故而陛下才会发行五千万贯国债,又对江南着手。”
“于廷益,你眼中所担心的那些事情,其实每一步都在陛下眼中。”
“你能看到的,陛下能看到,而你看不到的,陛下也正在看。”
“这大明朝不需要对陛下劝诫的臣子,陛下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你心里装着的,是这次受到迫害江南百姓,而陛下心里装着的,是大明朝的九州万方,是大明朝两京一十八布政司,是大明朝一亿二千余万百姓,以及七十余个藩属国。”
“二者孰轻孰重,你知道吗?”
江淮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明显了,于谦闻言也似乎被江淮给说教了个清楚,不再反驳江淮的话。
二人沉默许久,半晌之后于谦才开口道:“陛下固然无错,但过程有错。”
“过程有错又如何?”江淮叹气道:“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。”
江淮也承认了朱高煦在兴大案的过程中有许多错误,但结果终归是向着朝廷的前进的,这便足够了。
“我等身为臣子,本该纠正这过程中错误,让陛下无错。”
于谦开口说着,江淮却看着他,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:
“此事,你若做了,但求你不要后悔便是。”
“只是在你决定之前,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。”
“即便是圣人也会有缺点和遗憾,你要想追求的东西并不现实。”
“在旁人看来,你所追求的事情甚至很迂腐……”
人在官场,江淮不可能参与这种有可能被论罪的事情。
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陇川江淮,他的理想也不仅仅局限在治理小小的陇川府,而是有着更大的抱负。
眼下他不过三十三岁,而皇帝已经五十二岁了。
他的年纪在这里摆着,而他也清楚朱瞻壑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日后皇帝若是大行而去,自己亦君亦友的那位太子殿下,能否把控好庙堂局势呢?
如果不能,那自己能不能站出来稳定局面?
皇帝的诸多政策,还能不能继续维持下去,百姓的康泰日子还能不能继续下去。
这些种种事情压在他的肩头,也是他日后的抱负。
肩头上担着这般抱负,他不可能以身犯险。
现在需要他做的,是为朱瞻壑拉出一个足够清廉的班底,以便日后朱瞻壑治理朝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