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冻结、碎裂。
方才还带着一丝温婉笑意的脸庞，此刻血色褪尽，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惨白。
眼睛死死盯着院门方向，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放大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，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。
“梆梆梆……”
周婆子剁菜帮子的声音还在继续。
“嗤啦……”
颜氏用力绞干顾九最后一缕头的水汽。
“嗯……”
舒婷在元娘怀里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、凝固。
“砰！
砰砰砰！”
一阵急促的拍门声，如同冰雹般猛地砸碎了小院这脆弱的宁静！
“秀芝！
妹子！
开门！
哥来看你了！”
一个粗嘎的男声，穿透不算厚实的榆木院门，清晰地传了进来！
这声音像一道冰冷的闪电，瞬间劈开了刘秀芝强撑的平静。
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，身体晃了晃，几乎要从门槛上栽倒下去。
嘴唇哆嗦着，却不出半点声音，只有那双死死攥着衣角、指节捏得白的手，泄露着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和绝望。
颜氏绞头的手顿住了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闪过一道精光，如同嗅到危险的母豹。
她猛地抬头，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向骤然失色的刘秀芝，又扫向那扇被拍得砰砰作响的院门。
元娘的哼唱戛然而止，下意识地将怀里的舒婷搂得更紧。
“梆！”
周婆子手里的破陶盆掉在地上，蔫巴巴的菜帮子滚了一地。
小院上空，那短暂而珍贵的宁静假象，被这突如其来的拍门声和刘秀芝那惨白的脸，彻底撕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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