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上，力道大得让舒玉吃痛，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急切：
“当真？！
毛毛！
你……你问清楚了？！
仙家……仙家真这么说的？！”
“千真万确！
阿爹好好的！
就在西门外头跑着呢！”
舒玉用力点头，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笃定，那眼神亮得惊人，带着不容置疑的信服力。
“好！
好！
好！”
杨老爹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，一连吐出三个重重的“好”
字，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。
他布满老茧的大手在舒玉肩头重重按了按，力道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信任和如释重负。
随即，他猛地转身，对着身后惊魂未定、扒着门缝的颜氏，以及挤作一团的女眷们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斩钉截铁的语气低吼道：
“都别慌！
不是鞑子！
是咱们的援兵！
太原府的精骑！”
这话如同定海神针，瞬间镇住了小院里翻腾的恐慌浪潮。
颜氏猛地转过身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杨老爹，嘴唇哆嗦着：“真……真的？援兵来了？”
“千真万确！
若是鞑子此刻城门处就该乱起来了！”
杨老爹的声音沉稳有力，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。
刘秀芝捂住嘴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，是喜极而泣。
元娘紧紧搂着还在抽噎的舒婷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周婆子拍着胸口，连念“阿弥陀佛”
。
连顾九紧绷的身体也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。
笼罩小院的巨大恐慌，如同被阳光刺破的浓雾，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只剩下院墙外远处依旧隐约传来的、百姓们惊魂未定的哭喊和拍门声，提醒着刚才那场虚惊的余波。
颜氏也顾不上再找舒玉的麻烦，拍着胸口，一屁股坐回灶房门口的小板凳上，嘴里不住地念叨：
“没事就好……没事就好……援兵来了就好……大江……大江该快到家了吧？”
她浑浊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、充满期盼地投向了那扇紧闭的院门。
小院里陷入了另一种焦灼的等待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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