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点“文字游戏”
？可这让他怎么说？说儿媳妇不对？他只得含糊道：
“你阿娘……也是望女成凤，心急了……”
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间隙，舒玉却猛地抬起了头。
那双还带着水汽、微微红肿的大眼睛，此刻却异常明亮地看向杨老爹，话锋陡然一转：
“阿爷，您是不是……把阿奶惹生气了？”
“今早吃饭，阿奶都不理您！
给您夹菜您都不吃！
您把阿奶气成那样，还不赶紧去哄哄？”
轰——！
杨老爹捻着烟锅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！
差点被一口烟呛住！
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窘迫，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的心事，那点试图开导孙女的深沉表情瞬间垮掉。
“咳……咳咳！”
杨老爹用力咳嗽了几声，掩饰着尴尬，眼神飘忽地望向院墙外，含糊道：
“小孩子家……胡说什么……你阿奶……她就是……嗯……操心粮食的事……”
舒玉看着阿爷那副明显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
的慌乱模样，心里那点委屈和憋闷竟奇异地被冲淡了一丝。
哼，原来阿爷也有搞不定阿奶的时候！
看来也不止自己一个倒霉蛋嘛！
她小嘴一撇，带着点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
的微妙平衡感，决定暂时放过阿爷的窘迫，提出了自己的真正诉求：
“阿爷，我想……要五只鸡。”
“鸡？”
杨老爹一愣，显然没跟上这跳跃的思维。
“嗯！”
舒玉用力点头，小脸上满是认真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），
“要五只！
活蹦乱跳的！
健康的大母鸡！
额……得有一只公鸡。
行不行嘛阿爷？”
她眨巴着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，使出“撒娇”
大法。
杨老爹看着孙女那副“我受了天大委屈您得补偿我”
的小模样，又想起后院老婆子的冷脸和眼前这摊子糟心事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五只活鸡……这节骨眼上，城里粮价飞涨，鸡更是金贵，突然要五只……他沉吟着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
“行……阿爷……给你想办法。”
他正想借着这个由头，再好好开导开导孙女，劝她别跟元娘硬顶，学规矩也是为了她好……
“谢谢阿爷！”
舒玉却像是生怕他再唠叨学规矩的事，猛地站起身，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，
“那……那您先……先想想怎么哄好阿奶吧！
我……我去午睡了！”
说完，也不等杨老爹反应，转身就朝着耳房方向小跑着溜了，只留下一个“阿爷您自求多福”
的仓皇背影。
留下杨老爹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，手里捏着烟锅，看着孙女消失的背影，又想起还在冷战的颜氏，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，表情精彩纷呈，一会儿是哭笑不得，一会儿又是深深的无奈。
得，劝人没劝成，反被小丫头片子将了一军！
这都什么事儿啊！
舒玉蔫头耷脑地回到耳房，像只斗败的、淋了雨的小公鸡。
顾九早已备好了温水和布巾，见她这副失魂落魄、眼睛红肿的模样，什么都没问，只默默地拧了温热的布巾。
舒玉仰着脸任由顾九给她擦了擦哭花的小脸和汗津津的脖颈。
“小姐，快歇会儿吧，瞧这眼睛红的。”
顾九心疼地劝道。
舒玉低低“嗯”
了一声，脱了鞋爬上床，拉过薄被胡乱盖在身上，面朝里躺下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，只留给顾九一个写满“生人勿近”
的背影。
顾九叹了口气，放下布帘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确认顾九走远，舒玉立刻掀开被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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