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脚踝,低头看时,竟是条通体雪白的小蛇,正衔着片白梅瓣蹭他的靴面。
“是雪龙子。”黑暗中传来沈知意的声音,“当年你养的灵蛇,守着玉玺等了三百年。”
枪声突然响起,林深被蛇拖拽着钻进条侧道。身后传来金发女子的尖叫,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撕咬那些黑衣人。侧道尽头的微光里,他看见座汉白玉牌坊,额题“玄武”二字,坊柱上盘着的石龙,眼睛正是用血红玛瑙镶嵌的。
雪龙子突然钻进牌坊下的石缝,林深跟着趴下去,发现石缝后是条仅容人匍匐的通道。爬了约莫丈许,前方透出光亮,钻出时竟置身于座古墓的耳室,墙上的壁画正描绘着场宫变——穿蟒袍的男子被缢于煤山,而远处的玄武门,个锦衣卫正抱着个锦盒策马狂奔。
主墓室的石门上,挂着块“沈”字牌匾。林深用青铜钥匙打开门,看见口悬在半空的金丝楠木棺,棺身缠着七道铁链,每道链环上都刻着星象图。
棺下的石台上,摆着个熟悉的青铜爵,正是藏珍轩那只。爵里盛着半杯青绿色的液体,水面漂浮着张叠起的纸。
展开时,是沈知意的字迹:“吾夫林啸,锦衣卫翊麾校尉,崇祯十七年护玺南迁,伪作自缢以惑敌。三月廿九,吾于龙城玄武门将玉玺藏于...”
字迹突然中断,纸角还留着道齿痕。林深突然想起井里那个老者,此刻才明白祖父为何会疯癫——他守着这个秘密,看着历史被篡改,却不能说。
棺椁突然剧烈摇晃,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林深抬头,看见棺盖正在缓缓开启,里面透出的金光将他整个人笼罩。他仿佛又回到了聚宝阁,指尖触到照骨镜的瞬间,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:
——沈知意将锦盒塞进他怀里,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他手背。
——煤山的歪脖树下,他看着替身被吊上枝头,转身跃下城墙。
——康熙年间的雨夜,他躲在聚宝阁的密室,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烙铁下嘶吼。
——民国二十三年的火车上,祖父将青铜钥匙塞进父亲襁褓,自己吞下密档碎片。
棺盖完全打开的刹那,林深看见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,而是个嵌满宝石的金漆盒。打开时,里面却空无一物,只有衬垫上留着个玉玺形状的凹痕,旁边放着半块玉佩——与他的那半合成完整的太极图。
“玉玺早就不在了。”金发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她的手下正用枪指着老者,“当年你祖父把它交给了日本人,换了你父亲的命。”
老者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震落了棺椁上的灰尘:“错了...都错了...”他的手指向金漆盒的底部,“沈知意留了后手...”
林深翻转盒子,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:“以血为引,方见真章。”他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凹痕里,金色的纹路瞬间蔓延开来,在墓壁上投射出段影像——
沈知意站在龙首山的悬崖边,将玉玺扔进万丈深渊,转身对着镜头露出微笑,鬓边的金步摇正映着初升的朝阳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深看着影像里的日期,正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廿九,“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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