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诚又惊又喜，“您的伤势好了？”
林海晃了晃小脑袋：“恢复了不少，但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。寂灭老鬼那一下可不好受。”
他的目光随即转向白芷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、感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，语气也变得异常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恭敬：
“水月尊者，好久不见。”
白芷被这只突然开口说话的小乌龟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，瞪大了眼睛，惊讶地指着林海：“郑、郑大哥……您的王八……会说话啊？”
郑诚嘴角微微一抽。
林海也是愣了一下，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语气有些哭笑不得：“小白……咳咳，现在该叫您白芷姑娘。我不是郑小子的宠物，我是……您的追随者。”
“当然，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，现在的您还不认识我。”
“追随者？”
白芷眼中的疑惑更深了，“是什么？追求者吗？”
她似乎对这个词的理解有些偏差。
林海的小龟脸似乎抽搐了一下，连忙摇头道：“不是追求者！是、是志同道合、愿意追随您的脚步、与您一同征战、守护想要守护之事的战友和伙伴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和感慨，仿佛陷入了回忆：“两百年前，是您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，给了我新的方向和力量。”
“也是您，将许多像我一样迷茫无助的人聚集在一起，带领我们一次次击退异族的入侵，从废墟中拯救了无数同胞……”
“那段并肩作战的岁月，虽然充满艰辛，却是我此生最无悔的时光。”
白芷听着林海的叙述，眼神微微波动，似乎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些尚未苏醒的记忆碎片，但她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，带着歉意道。
“对不起，老爷爷，您说的这些……我还是想不起来。我现在更关心的是，您刚才说……您知道我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？”
林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，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我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，但我猜测，它大概率被您设定在了某个必须的时间点之后才会显现，或者与某个必然发生的重大事件密切相关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：“而在我看来，在这个时期，能称得上‘时间点’或‘重大事件’的，很可能就是……‘广南市沉没事件’！”
“广南市沉没事件？！”
一旁的赵红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门口，恰好听到这句话，顿时失声惊呼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，“不可能！那件事是发生在大灾变第七年！而现在……现在才仅仅是第一年啊！这怎么可能扯上关系？”
郑诚闻言，脑海中也是灵光一闪，猛地想起了之前在地心世界水月岛黎明城时，莫卡曾向他们讲述过的、关于水月尊者的一段悲壮历史：
“大灾变第七年，炎狱界九大君王之一的‘火晶君王’，施展了恐怖的禁忌空间秘术——‘界域剥离’！硬生生将大半个广南州从蓝星版图上“挖”了出去，数百万无辜平民连同整片土地一起被拖入了炎狱界，沦为奴役的对象！”’
‘“而当时已经成长为传说强者的水月尊者，为了救援被拖入炎狱界的千万黎民，毅然决然孤身闯入炎狱界，自此……再未归来。”
难道林海指的是这个？
林海看着震惊的赵红袖和若有所思的郑诚，苦笑着解释道：“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。但你们要明白，我们现在所处的，是水月尊者的意识世界！”
“意识世界的时间流速，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‘外来者’以及作为核心的‘白芷’来说，与这个世界自行衍化的‘背景时间’是完全不同的，甚至可以说是混乱和跳跃的！”
“对于我们来说，可能只是打了个盹，做了个梦，感觉才过去几天。但对于这个意识世界本身，以及世界中那些由尊者记忆衍化出的‘居民’来说，可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，甚至几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