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漆木地板上,
赵阿四目光一狞,杀气腾腾的盯着李义道,
“你算什么东西?本将跟皇帝说话,轮得到你插嘴。”
“什么时候,你的战功能比得上我赵阿四一根毛,再到本将面前来大放厥词吧。”
“我在清水河谷扎穿阿德戴狼卫时,你还在雁门郡李家堡,吃你姐姐的饭呢!”
“你特么混蛋!
!”
龙台上,李义怒不可遏。
他最恨的,就是别人说他靠姐姐才有机会。
现在赵阿四当面讥讽,这已经是上升到仇恨高度了。
正在矛盾即将激化时,
一只龙袍大手,拉住了李义的肩膀,
那上面的力量,就像一只洪荒巨兽,李义无法挣扎。
大赵皇帝周云,目光凝重,踱步来到赵阿四身前,他伸手扶起了面前的赵国大将,
“阿四啊。
阿三的事,没办法通融。
你要觉得瑶娘委屈,明早叫贞丫头划给她几千亩皇庄。”
“你是朕的手臂,你要是走了,这大赵江山的魑魅魍魉,谁去收拾?”
“朕面对的难题是前所未有的,是历史上任何雄才大略的皇帝,也不曾完成的事情。”
“赵国还没有胜利,你这是在抛弃朕,你知道吗?现在,听朕的,回东线去好好干。”
崩溃的泪水,在赵阿四的虎目里夺眶而出,
他知道对不起皇帝。
他想跪下去,可被周云死死拉住,最终抱着周云的大腿,无可奈何的哭泣道,
“陛下,陛下啊!
瑶娘一件开口的内衬,被满朝权贵笑了半年。
可她还要硬着头皮,去那些贵妇人的诗会。”
“臣不敢想,那样的场合,她要受多少白眼。
得有多难受,她到底有多难啊!
!”
“我以前一直以为,阿四是个像陛下和定王一样的英雄,能够帮助别人,帮助那些穷苦的可怜人。”
“可现在,我什么都不是。
我连自己亲人都帮助不了。”
太极宫里,雄阔的漆木大殿,
所有人听着赵阿四的话,都忍不住为之侧目。
此刻,赵帝周云手中的那个,再也不是什么赵军大将,而是一个信念崩塌的溃兵而已,
在皇帝周云龙目不舍中,赵阿四崩溃的声泪俱下道,
“世家大族,门阀权贵。
人人都想在赵国冒头,他们都是人中人凤。
我们这些农户,哪里是对手。”
“讲排场,立规矩,论人情。
我们什么都不会啊。”
“赵阿四,赵国是公平的!”
这一瞬间,周云怒不可遏,
“没有什么你们我们,在朕的心里,所有人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保家卫国,天下为公。
这是我们的信仰你忘了吗?”
大赵皇帝一把抓住赵瘸子的甲领,要把这个大将的重新拉起来。
好像他如果重新站起来,那就是武川雄主的另一场胜利一样。
“可陛下,这个世界,就是有你们和我们。”
“你们高高在上,我们只是阴沟里的蛆虫。
我赵家人老老实实,可该受的苦还是没少。”
“其实我很羡慕梁大眼,他有胆子,如今已经是朱雀军赫赫人物了。
可我们不敢,我们怕对不起陛下,对不起那些一起卧在雪堆的日子。”
扶不起来了!
无论周云怎么努力,已经崩溃的赵瘸子就是扶不起了。
他就像一摊烂泥,跪在周云的龙台之下。
太极宫里,周云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。
草原上,铁力可汗的金戈铁马,不曾让他畏惧。
武德殿中,满朝文武的尔虞我诈,他没有动摇,
大赵国内,无数各族力量,蠢蠢欲动,他也没有放在眼里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