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,而不是落荒而逃。”
郦籽被他拉着快步走着,愣愣侧头看他坚定的侧脸,总是这样,在她以为要滑入深渊的时候,他像是一束光,找到最阴暗的角落。照亮她的脚下。
忽然觉得近来弱爆了,像是个一碰就退缩的乌龟。
郦籽无声地,依赖地,紧紧抓住他的手。
而他亦是轻轻地坚定地,回握。
十六楼骨科疗养部1632病房前。
薛慕阳对着脸色发白的郦籽点点头,他的目光在鼓励她推开门。可是郦籽握住门把手的手在发抖。于是只推了一半就忽然没有了力气。
然而那半扇门,已经让她狠狠愣住了。
“哎呀!”是卢丽莎的惊呼声。
“怎么样?要不要歇歇?”
“切,我是那么孱弱的吗?再来!”
“你说的啊,摔倒了别怪我没提醒你!”
“吴萌?!”郦籽长大了嘴巴。
那里面不但没有想象中卢丽莎独自卧床,凄哀悲啼的画面,更令人震惊的是,那个搀扶着卢丽莎尝试拄着拐杖抬步走路的人,虽然背对着门,声音和背影却无比熟悉。
听到郦籽的声音,里面的两个女生同时转头,卢丽莎还靠在吴萌身上,脸上残留着笑容。真真的是笑容,郦籽看见卢丽莎消瘦苍白的脸上,因为用力站立而渗出了汗水,眼睛里却洋溢着希望的笑容。
一种希冀的笑容,没错!
“栗子?”卢丽莎惊讶地叫了声,而后笑了,“你来了!”
郦籽万万没想到,预想中的责怪、哭泣、怨恨,甚至卢丽莎会哭喊着把她骂出去,她将无法承受之重,全都不存在。
卢丽莎看她呆呆地坐着,有些好笑:“怎么?你这一脸沉重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啊?好像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似的!没看见姐姐我都在复健阶段,下次你再来姐姐就能恢复英姿大步走了!”
“没、没有!”郦籽忙摆手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我只是……没想到!”
“没想到什么?”卢丽莎和吴萌对望一眼,“没想到我能恢复这么快?还是……没想到萌萌会在这里?”
吴萌心照不宣一笑:“我猜是后者。毕竟我们怎么想也该是一对仇敌的,现在嘻嘻哈哈算怎么回事。而且我猜她一直幻想自己是施暴者,现在你这样好言对待的,不科学。”
“难道,这些想法不对吗?”郦籽不由得问出口。
“也许是对的。”卢丽莎笑了笑,“可是这些不重要。”
“不重要?”
“没错,我是就此远离了奋斗多年的运动场,可是我还活着,更想的是好好站起来,因为还有很多没做的事,没玩的地方。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如意断送整个人生?过去永远没有将来重要。”卢丽莎看着她,认真无比,“至于那场比赛,我们每个人都曾做过出意外的心理准备不是吗?竞技场上向来与危险为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