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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多友军,童贯,谭,朝廷——
粮食,苏武是带不走的,若是真把粮食带走了,那这江南两浙之地,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去,要想江南两浙之地真的能恢復起来,那就一定要把粮食就撒在这里。
苏武再说一语:“你倒是敛財有方。”
方腊只道:“自古成王败寇,我自说不得什么豪言壮语来了!”
“成王败寇这句话,其实很没有道理,自古,失败者,各有各的失败,但成功之人,多是有共通之处的———”
苏武慢慢说著,脑子里也在想接下来这一千多万贯,该怎么弄,如何分,分多少出去,如何与童贯商量,在两浙之地如何购买產业,乃至——““-又如何安然运回京东—
钱太多了,这么多钱,连遮掩之事,都得事无巨细去想。
苏武又越发觉得自己摊子太小,权柄太小,组织架构太小——
却听方腊莫名其妙一语来:“苏將军与我说这些,说得这么多,苏將军莫不是也有反心”
苏武闻言,哈哈大笑:“你啊——.—想得许多,想得太多—————
方腊却是面色一变,再道:“你就不怕我若见得天子,当面告发你与我私自谈论之事”
却听身旁范云忽然就怒,手在拔刀:“你这廝,我家將军好声好气与你说话,你还想著要害我家將军性命,今日一刀宰了你去,一了百了!”
苏武抬手一拦,只一语来:“你啊,出身寒微,努力半生,只可惜一事.”
“何事”方腊就来问。
“只可惜识字太少,並不曾真读过几本那种字跡紧密且无趣的书,可惜在这里。”苏武笑著,又道:“至於你要告发与我,等你真见到天子了,再说吧—”
苏武抬手一挥:“范云,出去叫匠人置个囚车,要加盖子能遮风挡雨的,也吩咐火头,平常里,莫要剋扣这位的伙食。”
“得令!”范云气鼓鼓收刀入鞘,先出门去。
却看方腊陡然站起,站起之后,却又定在当场。
苏武抬头来问:“帐中无人,莫不是要血溅五步”
方腊面色一沉,又落了座,却道:“你年轻,我年迈,你腰间有刀,我手无寸铁,血溅五步,怕也胜不得你。”
苏武眼神一眯,一语来:“本还想著要將你痛打一顿,却不想,你倒是忍住了。”
苏武心中也不是没气性,打仗打这么久,死伤这么多,怎能没点气性,只管想著让方腊自己来找一顿老打
却是不想,方腊竟是没动。
苏武心中不免又把方腊看轻几分,方腊,不是拼命的人,兴许以往的方腊是,但而今,当真不是了。
也是这个道理,不然,歷史上方腊又何以会被擒到东京去凌迟
自古梟雄,哪怕失败,也没有谁人是这么死的吧
眼前方腊,竟是不敢死!
这人性之变,倒也奇怪,这一切,莫不就是个邪教头子野心发作蛊惑人心而已
只听方腊还言:“你欺我老无力罢了!”
苏武笑笑不言,真是起初高看了几分,只管一语来:“到得建德城外,你当开口喊上几语才是!”
“我若不为你去喊呢”方腊陡然又来了骨气,话语鏗鏘,面色严正。
苏武一时也懵圈了,一会儿拼命都不敢,一会儿又好似骨气在身。
这是有骨气还是没骨气
人之复杂,竟到了这般地步
苏武摆摆手去:“到时候再说吧———”
却听苏武一声喊来:“来人吶,將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!”
门外进来甲士:“得令!”
是拖是拽是押倒是方腊大义凛然,两袖一挥,自己转身去走。
范云不久回来了,苏武自在忙碌,他也来问:“將军,那匠作也问,要不要把囚车包一些软绵之物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