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“我大宋八千里河山,万万之民,披甲百万,何以至此何以至此”
“战之罪乎人之罪乎”
“谭稹之罪,谭稹之罪也!”
一时间,朝堂之內,闹成一团。
还有人没到,自就是那蔡老太师,七十多岁了,来得也快不了,直到此时,他才出现在垂拱大殿外的广场之上,步伐想快,却还是老態龙钟走不快。
天子抬手往左右挥去:“去扶老太师来!”
好几个宦官飞奔而出,去那广场扶老太师。
终於,蔡京算是到了,满脸褶皱之中,还能看出几分镇定自若。
走到人群最头前,拜了天子,蔡京站定,转头就问童贯:“枢相应对之策如何”
这话说来,便听得眾人心中一紧。
眾人还等著蔡京到了有什么高论,竟也是在问枢相有何应对之策。
枢相已然束手无策了!
童贯嘆息一声:“勠力同心,共保城池!”
蔡京又问一语:“保得住吗”
童贯一时无言,他怎么知道保不保得住
但童贯內心之中,也不是没有思索,真要问这个问题,童贯心中所想,只怕是保不住……
只是此时此刻不能说……
童贯还是要答话语:“只要军民同心,百万军民当前,女真不可犯也!”
蔡京面色就变,刚才的几分镇定自若去了大半,抬头去看天子,拱手一礼:“陛下……”
天子双腿一软,跌坐在座椅之上,两眼一呆,一语说来:“万万不想,女真竟敢如此长驱直入!”
这谁想得到呢
女真自己都没想到!
朝堂之上,又是闹哄哄一片。
这个在说:“谭稹死罪,当千刀万剐!”
那个也说:“女真此番,背盟偷袭,趁人之危,小人也,十足小人!”
也有人在喊:“陛下!”
喊陛下能怎么办
陛下呆呆抬头看了看,左边看去,慢慢转头,右边看来……
一时间只感觉头昏脑涨,双眼一黑,天子竟当场瘫软昏厥过去。
梁师成立马上前:“官家,官家!”
眾多臣子连忙上前去围……
人生大起大落,无以復加的震惊,情绪上的巨变,乃至不能接受的事前,大脑是真会晕厥的,这是一种保护机制。
太师也爬上了小高台去,亲自探手去,还好还好,晕厥而已,不是撒手人寰了……
太师开口:“散了吧散了吧,各回衙门,各司其职,等候朝廷命令行事!”
眾人自也不矫情,连忙就散。
太师又说:“快请御医,快把陛下抬到后面去!”
眾多宦官七手八脚忙作一团!
把天子抬到后面榻上躺好,不等御医来,天子其实已然悠悠转醒,左右看了看,一时忽然也喜……
哦,原来刚才之事,许是梦,刚才还在朝堂上呢,原来不是在朝堂上,也没有文武百官,只有太师与枢相而已。
天子幽幽在说:“朕最近是怎么了许是关心则乱,刚才还梦到大名府被女真打破了……唉……”
只听这话,太师也低头,枢相也低头,一旁还有梁师成,也在低头。
只看几人低头,天子心中一急,脱口又问:“怎么了怎么回事何事如此”
是不是梦,天子岂能当真分辨不得只管又问:“大名府当真破了”
眾人不言……枢相嘆气……
枢相一嘆气,自也不必多说。
天子伸手一捂胸口:“朕……朕……”
枢相立马上前:“陛下稍安,陛下稍安!”
天子又一把抓住童贯的手来,把头抬起:“枢相,如何是好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