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却是天子话语来:“取纸笔来……”
说著,天子慢慢坐起,梁师成自是连忙去取,转头去转头来,托盘之上,笔墨纸砚齐备。
天子拿笔,眾人聚目。
只看纸上瘦金体的好字几个:皇太子可即皇帝位!
蔡京童贯,岂能不是大气一松
哦呦,著实嚇了一跳,还以为这位天子真有那赴死心决……
只管墨跡一落,天子开口:“走,抬朕走,只待天下之兵勤王而来,大胜女真,大胜女真啊!走……”
天子连连挥手,只怕走慢!
梁师成连忙来扶,当真扶著天子就往外走,也还在喊:“备车备车!”
天子转头也说:“枢相啊,捷胜军精锐,速速带来!护驾,护驾……”
“臣……这就去办!”童贯拱手一礼,快步飞奔,超越天子而去。
太师老態龙钟,脚步也快,再不走快,渡河而来,那快马可就说到就到。
且不说皇城內天子已然要走,那些刚才退朝而去的官员,几个还回衙署去
大多数人都是往家赶,別的先不说,得快,钱多带一点,一家老小先往南出城去再说……
至於自己走不走,有点定力的,且还可以等一等,没点定力的,上车隨著家眷也赶走去出城了!
只待听到消息,天子出宫了,那不必说,天子都要走了,还等什么赶紧跟著走。
一时间,汴京城说乱就乱,乱成一锅沸粥。
牛马在奔,车驾在堵,推搡谩骂,乃至互相殴斗,高门大户在走,百姓爭先更快……
东宫之中,太子赵桓,正也哭得死去活来,著他登基的太监早就到了,太子府詹事耿南仲也在旁。
赵桓何以愿意登基
只管是哭,抱著柱子在哭,哭天喊地在呼:“父皇,父皇……”
一时之间,赵桓忽然也哭晕在柱子之旁,眾多太监无奈,把赵桓抬著就往大殿去登基……
什么登基仪式,祭天大殿,告祭宗庙,皆无,只管换了黄衣,高台去坐,就是天子。
京城之內,自也有很多人没走,白时中李邦彦等人自是不能走的,许也不是他们不愿意走,而今他们就是朝廷了,中书门下就是他们。
新天子登基了,就斜斜坐在龙椅之上,面如死灰看著大殿之人,也有话说:“如今,如何是好啊”
白时中顿时开口:“陛下,这东京城怕是守不住,陛下,许也当避一避才是……”
“往哪里去避”新天子就问。
李邦彦岂能不言:“陛下……太上皇之意,便是要有天子坐镇京城,应天府也是京城,乃我大宋南京,且可先去应天府避一避,天子不居东京,居南京,自也是无妨,隨后之事,自隨后再说……”
就听门外有太监来报:“陛下,左掖门外,李纲拜见。”
李纲自都认识,以往他是殿中的御史。
“此人不走,还来拜见作甚”新天子下意识一语去,转头一想,对啊,此人竟是没走,还真来拜见,天子手一抬:“让他进来!”
太监自是飞奔去跑,李纲也飞奔而来,只管往大殿內一跪,开口就呼:“陛下万万不可弃城而走!”
赵桓面色就变:“父皇已然出城,不知多少人隨之而去,我……我何以就走不得”
李纲就道:“陛下,天下的城池哪个能有都城坚固而且宗庙、社稷、百官、万民都在这里,怎能丟弃!今日之计,应当整顿军马,团结军民,坚守都城,等待勤王之师。”
李纲之语,自也不假,人走得脱,老赵家的宗庙还在,歷代祖先的牌位还在,这东西若是没了,哪里还有什么老赵家
老天在看,老赵家在哪呢列祖列宗还谈什么庇佑
还说什么华夏正统说什么千秋万代
只问,大唐李隆基,安史之乱出长安城而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