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翼的回话,想了想,徐长文不会作假,那么作假的人,不言而喻了。
武皇走到案前,重新拿起刑部的奏书,指尖在“宋振被诊治过后,逐渐醒,但身子有些麻木,不可下床,”几字上停留片刻:
“宋振醒了就好,明日再让太医院的院判去刑部瞧瞧,赐些人参补补身子,既然现在动不了,回不去就在衙门休养。”
顿了顿,声音沉了几分,
“至於徐长文,太上皇那边急著要审,可又不好太著急,暂且等等。”
戴权连忙应下:
“奴才这就去吩咐刑部,好生照料宋大人,並將江南的那些帐册,抄录一份,送入宫里,以备后用。”
武皇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
“先让刑部查,若查不出结果,再让皇城司介入,宋振刚醒,抄录帐册的事,不必让他知道,你派人去即可。”
拿起硃笔,在奏书末尾写下“彻查不怠”四字,字跡力透纸背,
“漕运的案子,以前留下的文书,卷宗,以及各部官员留存,也都抄录一份。”
戴权看著武皇的侧脸,烛光下,皇上眼角的细纹里藏著几分威严,他跟隨武皇多年,深知陛下看似温和,实则在朝政上从不含糊,当年处置贪腐的礼部侍郎时,陛下也是这般,先让礼部彻查,再亲自审定,既给了官员体面,也断了徇私的可能,看样子,漕运衙门旧案,难了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
戴权躬身道,
“奴才这就去传旨,让人去刑部连夜抄录,明日一早给陛下回话。”
武皇点了点头,重新坐下,拿起另一本奏书——那是司礼监送来请换刑部主审官员的奏疏,可看了没几行,目光又落回案上的刑部奏书,眉头微蹙:
“司礼监上书,说是想把宋振主审换一人,朕不同意,宋振不可轻动,朕让他入阁,这才几天,若是真的缺人,也要从刑部抽人顶上去。”
戴权应道:
“奴才记下了,刑部那边,若是换人,是否添上刑部侍郎常佐。”
司礼监那边,现在有些失控的跡象,好在小云子已经入了司礼监,但是那位陈辉,真的是夏守忠的人吗,想到这几日做的事,並未给长乐宫匯报,看来是想待价而沽,可惜,鸡蛋上跳舞,他有那个本事。
“刑部侍郎常佐。”
皇语气稍缓,
“朕记得他,此人甚是精干,有才情,若是宋大人愿意,还换上他也好,若是不同意,暂且等等。”
拿起瓷杯,喝了口温水,目光重新投向案上的奏书,
“去传话吧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戴权躬身退下,走到门口时,回头望了一眼御书房內的身影,烛火摇曳,顿了一下,快步走出御书房,到了外面,招了招手,
“来人啊,”
“老祖宗,奴才在,”
;李公公快步上前,恭敬的跪在地上,一瞧见是调入內院的李德全,戴权也有些意外,问道;
“你不在午门管著事,怎么进养心殿伺候了,”
“回老祖宗的话,奴才因为午门传递贺表有功,就被云公公抬了身份,入了养心殿伺候,奴才想念老祖宗多时,如今才得偿所愿。”
说完,还用衣袖抹著眼泪,哭了起来,若不是在场的人知道內情,外人还以为真是祖辈在一块呢,
“行了,哭什么,既然到了此地伺候,也算是自己人了,杂家最不亏待自己人,既如此,杂家交代你去办一件事,可行。”
知道是乾儿子小云子弄进来的,戴权这才放心,只要不是长乐宫的人,暂且能用,就这样想著,跪在地上的李德全,立刻大喜过望,赶紧叩首,磕了头;
“老祖宗放心,老祖宗交代的事,奴才哪怕粉身碎骨,也要完成。”
“燥话,没那么严重,你带著內廷的人,去刑部,把江南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