昊天宗…绝不能步蓝电霸王龙宗的后尘!
这个念头如同最后一点星火,支撑着他几乎要崩溃的意志。他必须回去!
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,将兽神阁的恐怖,原原本本地告诉宗主唐啸,告诉所有还沉浸在“天下第一宗”美梦中的长老和弟子们!
强烈的求生欲和身为长老的责任感,如同微弱的火苗,在他濒临熄灭的生命烛火中顽强燃烧。
他咬紧牙关,牙龈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,调动起体内那仅存的、如同涓涓细流般微薄的魂力,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,用还能动弹的腿,挣扎着、蠕动着,从泥泞中撑起残破的身躯。
他不敢走大道,甚至不敢靠近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。他如同惊弓之鸟,凭借着多年经验和对方向的模糊记忆,选择了一条最为荒僻、遍布荆棘和崎岖山路的逃亡路线。
每一步挪动,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。断裂的骨头在移动中相互摩擦,带来钻心的疼;灵魂的创伤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仿佛随时会彻底陷入黑暗。
他像一头受伤垂死的野兽,在荒山野岭间艰难穿行,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和泥泞的爬痕。
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回昊天宗!报信!警告昊天宗的长老们和宗主!一定要远离兽神阁这个深渊!
…………
天斗城,皇宫深处,冷宫偏殿内
四皇子雪崩,早已不复往日哪怕伪装出的纨绔模样。他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,如同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,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张冰冷的玉石座椅上。
自从被王冬儿那一脚彻底断绝了子嗣希望后,他在父皇雪夜大帝眼中便彻底失去了价值,如同废弃的棋子般被软禁在这冷宫之中,无人问津。
一名心腹太监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密报,低声禀告着外界传来的惊人消息。
“史莱克学院…几乎被毒斗罗独孤博一人全灭?弗兰德、赵无极重伤濒死?”
“还有一个名叫小舞的女学员…被确认是十万年魂兽化形?被独孤博擒获,献给了兽神阁阁主凌寒?”雪崩手指无意识地蜷缩,指甲掐进了掌心,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,让他确认自己还活着。
尽管已被囚禁,但他残存的心腹依旧能让他了解到外界的风云变幻。兽神阁的强势崛起和霸道行事,一次次在冲击着他的认知。
灭上三宗之一的蓝电霸王龙宗,占天斗皇家学院,如今更是连十万年魂兽都敢公然擒拿…这股势力的膨胀速度实在是太过诡异和肆无忌惮。
“…兽神阁…呵呵,真是好大的手笔。”
他自然知道,自己那位“好大哥”雪清河,对兽神阁的态度暧昧,甚至有意结交。
以前他或许还会愤怒,还会不甘,还会想着如何暗中布局,争一争那遥不可及的皇位。但此刻,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认命。
“兽神阁连上三宗都说灭就灭,连十万年魂兽都敢公然擒拿…这等势力,早已超脱了世俗皇权的束缚。”
雪崩自嘲地笑了笑,笑容苦涩无比,“大哥啊大哥,你引狼入室,究竟是想稳固你的太子之位,还是…要把整个天斗帝国都拱手送入虎口呢?”
他想起自己那些“意外”身亡的兄长们,想起自己靠着装疯卖傻、顽劣不堪才侥幸逃过一劫…本以为能苟延残喘,却没想到,躲过了“大哥”的屠刀,却迎来了兽神阁这尊更可怕的煞神,还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。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所谓的皇子身份,所谓的帝王心术,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。
“罢了…罢了…”他松开手,任由那份密报飘落在地,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椅子里,眼神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,“这皇位…这江山…谁爱要谁拿去吧…我…我只想活着…”
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,在兽神阁这座庞然大物的阴影下,他选择了最彻底的躺平,只求能在这囚笼中,苟延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