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满了从城门到殷府门口的整条长街,沿途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,争相目睹这殷家大小姐、亦是仙家子弟的盛大婚礼。
南湘身着绣工极其繁复精美的红嫁衣,头戴纯金打造的华丽凤冠,珍珠流苏垂落,盖着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大红盖头,由兄长殷无极稳稳地背着,小心翼翼地踏过门口燃烧的火盆,一步步走过铺着红毡的道路,最终被送入布置得喜气洋洋、红烛高烧的洞房。
每一步都遵循着凡间古老的习俗,寓意着祛邪避灾,红红火火。
江若尘则是一身大红的新郎吉服,金线绣着瑞兽祥纹,衬得他面如冠玉,俊美之中更添几分人间风流。
他骑着头戴大红绸花的雪白灵驹,经历了一番殷家亲友团“拦门”、“催妆”、“作诗”等热闹非凡的凡俗礼节,脸上始终带着愉悦而耐心的笑意,极其配合着这一切在他看来新奇又温暖的繁文缛节,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那扇贴着囍字的新房窗户。
洞房花烛夜。
红烛高烧,跳跃的烛光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暖融。
帐幔是红色的,被褥是红色的,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枣子、花生、桂圆、莲子的气息,以及南湘身上清冷的馨香。
南湘端坐于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床沿,心跳微微加速。
江若尘拿起一旁托盘上的玉如意,指尖微温,轻轻挑开了那方绣着精美龙凤图案的红盖头。
盖头下,露出那张倾国倾城、此刻在烛光下染着胭脂般动人红晕的容颜。
凤冠的珠翠流苏在她颊边轻轻晃动,眸光似浸了春水,盈盈脉脉,唇上点了朱红口脂,色如樱桃,美得惊心动魄,又带着一丝初为人妇的娇羞。
江若尘呼吸骤然一窒,眸色瞬间深暗下去,如同化不开的浓墨。
他俯身,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,吻,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,小心翼翼地尝着她唇上的口脂甜香,继而逐渐加深,带着积攒了数月乃至更久的渴望与深沉爱意,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攫取着她的呼吸。
红帐悄然落下,掩去一室旖旎春色。嫁衣与吉服一件件滑落帐外。
恍惚间,似有一根纤细的、泛着淡淡红光的灵绳自南湘腕间那“桃夭”链上悄然滑出,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,温柔又缱绻地缠绕上两人交握的手腕、散落的发丝……将彼此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,无声地诉说着不离不弃、生死相依的誓言。
……烛灭,黑暗中恍若踩着柔软的云,每一步都很舒服,洁白的云似是渐渐染了霞色。
翌日,直至日上三竿,新房的门也未曾打开。一连七日,皆是如此。
期间殷母前来,隔着门听到内里并无动静,感知到那强大的结界与其中安稳交融的气息,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摇头离去,只吩咐下人不得打扰。
最后还是江若尘顾忌着南湘虽是修士,体质强悍,但也需出门拜见岳父岳母,才勉强收敛。
第七日黄昏时分,他才神清气爽、满面春风地牵着眉眼间带着慵懒倦意、脖颈间隐约可见点点暧昧红痕的南湘出了房门。
拜见殷父殷母时,殷无极看着自家妹妹那副被彻底疼爱滋润过的娇媚模样,再看看某个一脸餍足、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的“妹夫”,拳头握了又握,最终只能狠狠瞪了江若尘一眼,低头默默灌了一大口茶。
在殷家小住一段时日后,两人便返回了玄天宗紫竹峰,正式开始了蜜里调油、如胶似漆的双修生活。
高阶双修功法玄妙无比,加之两人皆是天赋异禀、心意相通,修为进境可谓一日千里,往往一次深层次的双修入定,便是数月光阴悄然流转。
这一日,江若尘又一次被南湘“赶”出了房门。
原因无他,某人实在索求无度,饶是南湘体质特殊、修为大进也有些招架不住,干脆闭门谢客,巩固修为,图个清静。
江若尘无奈,只得懒洋洋地歪在流云殿外的软榻上晒太阳,一副百无聊赖、欲求不满的模样,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