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欣与这队人马会合了。向北而行。因为大车上的瓷器害怕颠簸。行进的速度也就慢了。直到傍晚时分。才來到新野县境内。按照惯例。队伍是不能进城的。便在城外扎下营寨。新野县令也早已经得到了刘欣的命令。无须前來见礼。不过。这个县令倒是颇会做人。自己沒有來。却派手下牵羊担酒。犒劳三军。因为明面上说了。这些羊和酒都是送來慰劳士兵的。刘欣也沒有推辞。便让那几名校尉收了下來。
喝着香醇的美酒。啃着美味的羊腿。晚风轻拂。劳累了一天的士兵渐渐放松了紧张的心情。这时。被围在营地中间的那群囚徒突然发出一阵**。
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军。大多数的士兵都显得有些松懈。当**的声音传过來的时候。许多人仍然坐地原地。抓着羊肉。一脸茫然地朝着那边张望。最先赶到囚徒营地的居然是负责保护刘欣安全的一个亲卫小队。一通马鞭之后。**很快平息了下來。事情的起因也弄明白了。原來。不知道是谁将一要啃剩的羊腿骨随手一抛。竟然扔进了囚徒群中。引起那些囚徒的争抢。
听完亲卫们的汇报。刘欣眉头不由一皱。虽然只是和平时期的一次普通押运。但军队如此迟钝的反应却令他太失望了。如果这不是一次羊骨头引发的骚乱。而是一次真正的敌袭的话。后果将不堪设想。刘欣当即将带队的几名校尉找过來狠狠地训斥了一番。然后下达命令。从明天开始。每天晚上都要组织演练。将这一万五千名士兵分成几组。轮流担任守营和偷营的角色。
其实。这些士兵们都已经经过严格的训练。夜袭敌营和防止敌人偷营都是必修的科目。只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次行军是一次毫无危险的旅行。而放松了警惕而已。
不过。他们的这次放松给刘欣提了醒。从此他们悠闲的好日子也就戛然而止了。如果有地方官献上肉食。他们还是可以吃到的。但酒是肯定沒得喝了。而且每到夜幕降临。便会有一队人马悄悄离营而去。然后或是二更天。或是三更天。甚至到了五更天。营地周围都有可能传來喊杀之声。无论偷营成功与否。所有的士兵都会整夜整夜地绷紧神经。因为守营失败的人第二天一整天都不允许吃饭。沒有人愿意饿一天的肚子。只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同样。偷营失败的人也要饿半天肚子。那还是由于偷营的难度相当更大一些。处罚才会相对轻一些。
连续六天的行军加上夜间演练。士兵们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。而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达长安了。刘欣终于下达命令。今天晚上不用再举动偷营和守营的演练。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。
得到这个命令。所有的士兵都很是松了一口气。除了负责夜间巡逻和值勤的士兵。其他人都早早地进入了梦乡。
第一天晚上听到营地外面的喊杀声时。囚徒们又是发出了阵阵骚乱。但是很快便在亲卫的马鞭只是士兵们进行的演练。也渐渐习以为常了。但是今天晚上。已经过了三更。营地外面还是静悄悄的。倒让囚徒们有些不太适应。
刘辟翻來覆去。却总是睡不着觉。忍不住侧耳细听。除了周围微微的鼾声。并沒有一丝动静。刘辟忍不住坐起身子。却带动了和他捆在一根绳子上的那些囚徒。那些囚徒本來睡得正甜。被他这一下弄醒。免不了要嘟囔几句。刘辟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小声问道:“大家想不想逃出去。”
他虽然是个黄巾贼寇。却也算是在军伍中多年。以他的经验。营中的士兵经过这几天的高度紧张。现在一旦放松下來。肯定睡得死沉死沉。就算打雷。恐怕都难惊醒他们。这样的好机会。刘辟自然不想放过。
和刘辟挨得最近的那个囚徒叫老王。在一次邻里纠纷。失手伤了人命。被判了十年劳役。也就是说。他要在工程兵军团中干满六年才会被释放。十年的时间可着实不短。听到刘辟的话。老王不由一阵心动。抬着半个身子看向四周。
却听旁边一人轻声嘀咕道:“神经病。”
老王扭头看去。正是隔壁村的二牛。二牛是个惯偷。屡教不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