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野第一次看到乔鱼这样跃跃欲试，她的眼睛晶莹透亮。
老旧的猎枪下半截缠着磨得发亮的鹿皮，枪托处有一寸长的裂缝，被深褐色的树脂填平了。
缝隙的边缘因为长久的摩擦，有着一层琥珀色的包浆。
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，这支猎枪是以前村里的老猎人送给顾野的。
这些年，他也不知道把这支枪藏在哪里。
顾家那些人应该是不知道的。
拿在手上，跟射击场上拿着的枪确实不一样。
但乔鱼感觉自己拿得有模有样，
乔鱼瞄准着树上，但是她看不到鸟。
这样要怎么办？
顾野看出她的想法，垂眸看一眼地上的石头，用脚一踢，石头突然一个弧度，就朝着茂密的树枝弹了上去。
接着，有鸟从树上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。
乔鱼的嘴角勾起兴奋的笑容，朝着那鸟瞄准，扣动扳机。
“砰！”
一枪打出去。
乔鱼眨眼看着空中，结果，啥也没有打中！
乔鱼垂眸，有点不敢相信，别说打鸟了，空气都没打中。
顾野又踢了一块石头，往左边的那棵树打过，有一只鸟从树上飞了出来。
乔鱼的枪立即往那只鸟指了过去。
然而顾野手上的石子，突然朝着那鸟弹了出去。
鸟翅膀扑上了两下，接着“咚”的一声，掉到地上。
乔鱼哇的一声叫了起来：“厉害啊！”
顾野看向乔鱼问道。
乔鱼直接把枪塞到他手上：“顾野，你教我。”
“好。”顾野点头。
“去林子里面。”他说道。
这里让人看到了！
乔鱼点点头，觉得有道理。
顾野挑了一棵树叶比较肥大的树：“先打目标。”
“左边那里有一片叶子。”
乔鱼看到了，一片枯黄的叶子，孤零零地立在一边的枝干上。
这种应该挺难打的！
毕竟那是叶子！
然而，顾野把枪递给乔鱼。
乔鱼接了过来。
顾野左手扣住乔鱼的右手腕，拇指按压她食指第二节，说道：“扳机要像捏铡刀那样狠。”
他的掌心有常年握枪磨出的茧子，擦过她手腕内侧时，甚至感觉到皮肤在发烫。
乔鱼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耳朵边，热热的，痒痒的，正想要侧开脸。
结果，顾野用膝盖顶开她的腿说道：“腿分开，站稳。”
布料摩擦的声响里，乔鱼看着树叶的双眼透着兴奋。
顾野耳朵尖却莫名地红了。
他的右手绕过乔鱼腋下，托住枪托，喉结滚了滚了。
用比平时低了两个调的声音说道：“肩膀下沉。”
他用食指关节压了压乔鱼的肩胛骨。
乔鱼顺从地站好，发梢扫过顾野手背，像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。
“瞄准，打。”
乔鱼直接扣动扳机，只看到呼啸一声，树叶和树枝连接的地方，被子弹穿插而过，树叶在空中旋转着落下。
“神枪手啊！”
乔鱼兴奋地叫了一声，回头说道：“顾野，你太厉害了。”
厉害吗？
他要是厉害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！
顾野突然抿唇，不发一语。
乔鱼看出顾野神色的凝重，或许是想到以前。
她想安排他，所以，想拍了拍顾野的肩膀。
但，人矮还想得多就要出事！
乔鱼脚尖踮得比较急，她也确实忽略了顾野的身高。
肩膀刚抓到，自身平衡没掌握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