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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香膏......效果竟如此神奇?
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?
即便是卑微如她,也渴望有一双不那么粗糙难看的手。
雪梅坐在床边,小心翼翼地从枕下摸出那个青瓷圆盒,挖取一小块莹白的膏体,细细涂抹在双手的每一寸肌肤上。
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丝毫没有察觉,就在门外那狭窄的门缝阴影里,一双阴沉冰冷的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她。
易贵春狠狠地咬紧牙关,心中滋生出怀疑......
......
与此同时,永乐宫内。
水仙正对镜自照。
镜中的女子,孕肚已十分明显。
然而,与这饱满的孕肚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她愈发显得清瘦的脸颊和身姿。
不过在她连日的呵护下,她的肌肤依旧细腻莹白。
“银珠。”她轻声唤道。
银珠立刻上前:“娘娘?”
“这两日,你可以早些歇息了。”
水仙的语气带着暗示,“我的谋划......准备开始了。”
银珠立刻明白过来。
她凑近水仙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:“那咱们夜里,还照常在宫门边撒香灰吗?”
水仙微微一笑,“不必了。”
她顿了顿,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,“反正该知道的,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原来,自被禁足那日起,水仙就从未放松过警惕。
她深知这深宫步步杀机,尤其在失势之时,更是暗箭难防。
于是她命银珠,每日入夜后,在永乐宫几处门前,都极其小心地撒上一层薄薄的细密香灰。
夜晚时分,走过香灰留下的痕迹不明显。
但在清晨光线充足时仔细查看,便能发现踩踏的轮廓。
故而,当昭衡帝第一次深夜悄然而至,在无人偏殿的窗后凝视她时,第二天一早,水仙便已从那些被拂乱的香灰上窥见了端倪。
再结合那偏殿中残留的极其淡雅的龙涎香......答案呼之欲出。
水仙虽不明白,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,为何在一边将她禁足、一边放出易贵春的同时,却又在此默默守护?
帝王之心,深不可测。
但她不需要完全明白,她只需要知道......昭衡帝的心里,还有她水仙的位置!
这就足够了!
更令她意外的是,连续几日的观察,让她发现这位帝王竟来得如此频繁,几乎隔一两日便会出现一次。
算算时日,今夜,他应该会来。
水仙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夜色渐深,万籁俱寂。
果然,那道明黄色的身影,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无人偏殿的雕花窗后。
昭衡帝深邃的目光穿透黑暗,精准地落在庭院中那抹纤细清冷的身影上。
今日夜色正好,水仙身着轻薄的寝衣在外面散步。
偶尔有风吹过,让她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上,显得那隆起的孕肚格外清晰。
然而,除此之外,她的肩膀显得那样单薄,从旁边看仿若一个薄片。
太医每日的回禀都说着母子均安,可眼前这清减得令人心疼的景象,又作何解释?!
昭衡帝眉心不自觉地拧起,深邃的目光紧凝着她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。
或许,只有亲眼确认她和腹中孩儿安然无恙,他的心底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?
就在这时,庭院中的水仙身形忽然晃了晃!
她没有惊呼,也没有跌倒,只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蹲了下去。
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了高高隆起的小腹,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原地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