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亲王拦下了瑾贵妃......”
皇后缓缓睁开眼,眼中毫无波澜:“哦?说了些什么?”
孙嬷嬷将端亲王那些轻佻放肆的言语和瑾贵妃的怒斥,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。
皇后听完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,语气平淡无波。
“端亲王......向来如此放荡不羁,不知分寸。仗着是皇上的亲弟弟,太后又偏宠,行事越发没了顾忌。”
她沉吟片刻,声音压得更低,“他那些话,若是传出去,终究于瑾贵妃名声......大为不利。”
她转头看向孙嬷嬷,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意味。
“你去安排一下,在坤宁宫附近的御花园多安排些人,瑾贵妃产后初愈,常来坤宁宫看永宁,本宫怕她受了惊吓,那岂不成了本宫的罪过?”
孙嬷嬷心领神会,立刻躬身。
“老奴明白。”
她行了一礼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皇后重新闭上眼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只有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,转瞬即逝。
——
当天夜里,昭衡帝来到永乐宫与水仙一同用晚膳。
待用过膳后,两人移步至内室。
昭衡帝随意地靠在临窗的软榻上,手中拿着一卷书,目光却并未落在字上,而是抬眸看着坐在榻边的水仙。
暖黄的烛光下,水仙乌发松松挽起,露出一段优美的颈项。
她低着头,正在为女儿细绣着一件小巧精致的红色肚兜。
肚兜上,一只憨态可掬却又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已然成型,针脚细密,栩栩如生。
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初为人母的宁静柔光。
昭衡帝放下书卷,温声问道:“今日感觉如何?可还觉得乏力?”
水仙停下手中的针线,抬起头,对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。
“谢皇上挂心,臣妾自生产至今已近两个月,幸得裴太医精心调治,除了日常略有些无力之感,其余的大抵算是恢复了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盈盈地看向昭衡帝。
“臣妾......身子已无大碍,明日便让银珠去敬事房,将臣妾的绿头牌重新挂上可好?”
这段时日里,在水仙的精心调养下,她身段比从前更多了几分丰腴柔美的风韵,腰肢依旧纤细,而胸前却愈发饱满。
按宫里的规矩,产后月余,妃嫔视身体情况便可重新侍寝。
她深知,在这后宫,帝王的恩宠就是一切,而维系恩宠,除了子嗣,便是这床笫之欢。
即使产后不久,她此刻心中并无多少旖旎情思,也必须主动。
然而,昭衡帝看着她,深邃的眸底没有半分欲望,只有深深的怜惜。
他的眼前,仿佛又掠过水仙躺在产床上,脸色灰败如金纸的画面。
那几乎失去她的恐惧,令他多日难忘。
他伸出大手,轻轻握住了她的素手,稍一用力,就将水仙带入自己怀中。
水仙靠在他的怀里,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,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“不急。”昭衡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。
“你的身子要紧。裴济川也说了,根基受损,需要好好静养,万不可操劳。侍寝......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水仙感受到他话中的怜惜之情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放任自己靠进男人的怀抱。
怜惜是好,可他因怜惜不想动她......
是福是祸,水仙一时间也说不明白。
当晚,昭衡帝并未在永乐宫留宿,只是又叮嘱了银珠和宫人好生照料,便起驾回了乾清宫。
——
翌日清晨。
水仙用着滋补的早膳,银珠在一旁侍立,犹豫了片刻,还是压低了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