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。
爆炸的烟尘在他脸上留下污迹,干涸的血痕从嘴角蜿蜒到下颌。那双总是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紧闭着,眼窝深陷,唯有微弱的呼吸让胸膛有着极其轻微的起伏。
路灯的光晕在他脸上勾勒出脆弱而绝望的轮廓,仿佛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瓷器。
这就是组织的“成果”。诸伏景光只觉得一股沉重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窒息感堵在胸口。
“磨蹭什么?”琴酒冰冷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,他已经坐进了车里,银发在路灯下泛着寒光,“卡尔瓦多斯,上车。”
诸伏景光猛地回神,压下翻涌的情绪,低哑地应了一声:“是,老大。”
他最后看了一眼白木毫无知觉的脸,用力关上了后车门。车门隔绝了光线,白木的脸瞬间沉入阴影。
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,动作牵扯到伤口,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额角渗出更多冷汗。
基安蒂坐在后座另一侧,打量着白木,又看看诸伏景光还在渗血的胳膊,吹了声口哨:“喂,卡尔瓦多斯,你这伤也不轻啊,血别滴老娘刚洗的车座上!”
琴酒没有理会他们的动静,径直坐在自己的车上,伏特加跟着他上了车。
两辆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滑出这片依旧弥漫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狼藉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