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仿佛一时无法起身。
他巧妙地利用这个姿势,掩盖了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表情,只将卡尔瓦多斯被“实验体”意外重创的狼狈展现出来。
他“倒下”了,并且暂时“失去”了行动能力。监控镜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:卡尔瓦多斯大人尽职地上前制止失控的实验体,却被疯狂的反击意外撞倒受伤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 白木的挣扎并未停止,反而因为“击退”了看守而更加狂乱。
他死死瞪着天花板那团扭曲旋转的光晕,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,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在冰冷的台面上剧烈弹动,镣铐的撞击声不绝于耳。
鲜血从磨破的手腕、脚踝和肋下的伤口不断渗出,染红了身下的无菌巾。
医疗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!这一次,进来的不再是研究员,而是琴酒!
他银发下的冰冷的眼眸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室内:疯狂挣扎嘶吼的白木,散落一地的器械,以及半跪在地、捂着下颌喘息、显得异常狼狈的卡尔瓦多斯。
紧接着,门外传来轮椅碾过地面的、平稳而低沉的辘辘声。
一个身影被缓缓推了进来。
坐在轮椅上的男人,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戴着金丝边眼镜。
他的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盖着薄毯的膝盖上,脸上带着一种学者般的温文尔雅,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近乎愉悦的微笑。
然而,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,却如同冰冷的玻璃珠,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,只有一种纯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对观察对象的审视和兴味。
青野教授!
他无视了地上的狼藉和卡尔瓦多斯的“惨状”,轮椅被主管平稳地推到手术台前。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,一寸寸地扫过白木布满汗水、血迹和疯狂的脸,落在他因剧烈挣扎而起伏的胸膛上,最后定格在那双涣散失焦、却充满了原始反抗意志的灰蓝色眼眸上。
他微微抬手,示意主管将他推得更近些。
然后,他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,极其轻柔地、如同抚摸情人般,拂过白木被汗水浸湿的额角。这个动作由坐在轮椅上的人做出,带着一种病态的优雅和居高临下的掌控。
“119号,好久不见啊~”青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,“你总是能给我带来……新的课题。”他的手指顺着白木的太阳穴滑下,落在颈动脉处,感受着那狂乱激烈的搏动。“这种程度的混沌意识……倒是省去了深度麻醉的麻烦。不过,为了安全,也为了我们能更好地‘交流’……”
他直起身,转向琴酒,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晚餐加一杯红酒:“琴酒,给他注射‘深度镇静剂-7型’。剂量……标准量的1.5倍。我需要他安静下来,但意识不能完全沉入黑暗。要保留在……‘浅层梦境’的状态。”
琴酒没有任何废话,立刻从随身的金属盒中取出一支特制的注射器。他大步上前,动作精准而冷酷,无视白木的挣扎,将针头猛地刺入白木颈侧的静脉,将药液迅速推入!
“唔——!” 白木的身体猛地一僵,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。剧烈的挣扎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,瞬间变得迟缓和无力。嘶吼声卡在喉咙里,变成破碎的呜咽。
药液如同冰冷的毒蛇,迅速窜入他的血管,涌向大脑。
刹那间,白木感觉整个世界像是被投入了巨大的旋涡洗衣机。
无影灯刺目的白光扭曲、旋转,拉长成流动的、粘稠的银河,带着嗡嗡的轰鸣声当头压下。
冰冷的金属手术台仿佛变成了柔软的、不断下陷的流沙,要将他吞噬。青野教授那张温文尔雅的脸,在视野中分裂、重叠,忽远忽近,带着诡异的、不断变幻的油彩,嘴角的笑容时而温和时而狰狞。
琴酒的银发如同冰冷的瀑布在虚空中流淌。
卡尔瓦多斯半跪的身影,则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