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清洁工眼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“惊慌”和“闯祸”的失措。他试图用力将推车拉回来,同时语无伦次地辩解:“对、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是清洁剂……喷头好像卡住了……”
“闭嘴!”诸伏高明厉声打断他,声音如同淬了冰,“滚出去!立刻!这里不需要你!再敢靠近一步,后果自负!”他手上猛地发力,强硬地将推车连同降谷零一起向门口推搡。
降谷零“踉跄”着后退几步,撞在门框上,帽檐歪斜,露出几缕灿金色的发丝。他紫灰色的眼眸深处,一丝冰冷的评估光芒一闪而逝,目光飞快地扫过床上痛苦蜷缩、瑟瑟发抖的库拉索。
她的反应太真实了。那瞬间爆发的生理性痛苦和恐惧,绝无作伪的可能。强光刺激下,她眼中只有纯粹的茫然和剧痛,没有一丝属于“库拉索”的警觉或反击本能。
“是!是!我这就走!对不起!非常抱歉!”降谷零的声音充满了“惶恐”,手忙脚乱地扶正帽子,低着头,不敢再看病房内一眼,推着他的清洁车,几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病房,并“慌乱”地带上了门。
门关上的瞬间,病房内只剩下库拉索压抑而痛苦的喘息声和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。
医院楼梯间僻静的拐角,灯光昏暗。降谷零早已脱掉那身清洁工制服,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休闲装,帽子和口罩也已除去。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快速操作着手机。
他将微型摄像头秘密拍摄到的高清画面快速回放、审视——从“意外”发生前库拉索那空洞茫然的状态,到强光爆发瞬间她剧烈的、扭曲的生理反应特写,再到事后那彻底崩溃、只有纯粹痛苦的颤抖蜷缩……每一个镜头都完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,角度、清晰度无可挑剔,没有任何暴露自身或设备的风险。
“确认无误。”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击,将这份“证据”通过加密链路发送出去。文字报告简洁至极:【目标接触强光刺激,呈现剧烈生理排斥反应及极度恐惧状态,无任何认知回应或防御本能。初步判定为深度器质性或心因性失忆,记忆恢复可能性低,威胁等级显着降低。任务完成。】
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很快出现。
病房门在降谷零“仓惶”的背影后沉重合拢。刺鼻的消毒水味似乎更浓了些,粘稠地滞留在空气中。
库拉索的身体在强光刺激下本能地剧烈一颤,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在双手捂住眼睛的阴影下,在那双因灼痛而生理性溢满泪水的异色瞳孔深处,一丝冰凉的、绝对清醒的锐利光芒一闪而逝,快得如同幻觉。
她立刻将这丝清明深深压入眼底最深处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茫然和恐惧。
她开始更加剧烈地颤抖,像寒风中一片无助的枯叶,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、意义不明的破碎音节,充满了“纯粹”的、被巨大未知痛苦击垮的惊惶。额头的纱布下,那点因撞击而渗出的血迹此刻成了绝佳的“道具”。
这样逼真的演技让诸伏高明心中一紧,马上快步回到床边,俯身:“你没事吧?”
库拉索放下一只手,露出自己的纯白色的眼睛。诸伏高明看到其中的清醒之后,舒出一口气,摁下了呼救铃。
降谷零推着清洁车,压低帽檐避开了前来诊治的医生。和混在其中的风见裕也擦肩而过,两个人在瞬间交换了手里的情报。
降谷回到杂物间,极快的速度换掉了身上的装备,像一个普通探病家属一样,大步流星的从正门离开了医院。
“波本,做得很好!”朗姆笑了几声,“不愧是新进代号成员当中最出色的情报人员。”
他沙哑的经过变声的腔调从蓝牙耳机当中传出。
降谷零笑了:“您说笑了,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库拉索失去了记忆,您现在准备怎么做?灭口还是救援?”
电话那头,朗姆似乎因为消息确认而心情不错,并没有立刻责怪波本这略显逾越的试探。他只是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