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,体内cph4能量流转带来的细微刺痛和世界意识的低频干扰,让他对周围环境的任何“不协调”都异常敏感。
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并非尴尬,而像是一种无声的较量和信息评估。
最终还是赤井秀一率先切入正题,他向来不喜迂回:“你应该看过新闻了。昨晚,在米花町二丁目附近,我也遇到了袭击。”
白木抬起眼,静静地看着他,等待下文。
“袭击者速度极快,动作精准,目的明确在于瞬间制服而非杀戮。”赤井秀一叙述得客观冷静,“我与他有过一次极短时间的肢体接触。”
他顿了顿,墨绿色的眼眸锐利地锁定白木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:“虽然未能看清对方面容,但我可以肯定,袭击者拥有一头……与你非常相似的银白色头发。”
最后几个字,他刻意放慢了语速,带着不容置疑的确认意味。
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。
白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,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天气预报。但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,他灰蓝色眼眸深处,那一点针尖般的银芒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,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所以,”白木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平稳无波,“赤井先生是怀疑我?”
“不。我们是合作者。”赤井秀一回答得干脆利落,“并且时间对不上,动机也不成立。我更倾向于……存在另一个,或者另一些,具有类似特征,且经过严格训练、能力超常的个体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:“我在组织中时,了解到他们进行过许多非人道的实验。库拉索是其中之一,但她更偏向于记忆和情报处理。那么,是否存在……以战斗和渗透为主要目的的‘产品’?”
白木沉默地与他对视着。窗外传来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,更衬得室内一片死寂。
他能感觉到赤井秀一的视线如同实质,试图穿透他平静的表象,挖掘出深埋的真相。他也知道,以赤井秀一的智商和掌握的信息,推断出这个结论只是时间问题。
隐瞒,在此刻或许已无必要,甚至可能带来反效果。
组织的医疗部深藏于地下,与其说是医院,不如说更像一座高度精密的生物工厂。空气里弥漫着永不散去的低温消毒水气味,混合着某种奇特的、略带甜腻的药液味道。光线是恒定的冷白色,均匀地洒在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金属地板和墙壁上,无声地强调着这里的绝对秩序与非人性化。
一间独立的高级监护室外,贝尔摩德倚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框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紧身衣,外面随意罩了件白大褂,衬得她金色的长发越发耀眼,与周围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。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,并未点燃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姿态。
她面前是巨大的透明观察窗,特殊材质的玻璃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声音,但视线却无比清晰。
病房内,琴酒半躺在可调节的病床上,上身赤裸,精悍的身躯上缠绕着洁白的绷带,从左肩胛延伸至腰腹,固定着断裂的肋骨和受损的内脏。
宽阔而线条分明的胸膛,块垒清晰的腹肌如同被精心锻造的铠甲,即使在放松的状态下,也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张力。皮肤是久不见日光的冷白,却更像质地坚硬的寒玉,其下包裹着的是高效运作、为杀戮而生的精密机器。
他的左手手腕打着厚重的石膏,被仔细地悬吊固定。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管线贴在他胸口皮肤上,屏幕上的数据平稳地跳动着。
即使伤重如此,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,如同受伤但依旧危险的野兽,死死盯着天花板某处,闪烁着冰冷而压抑的戾气。伏特加像一尊沉默的铁塔,守在不远处的墙角,大气不敢出。
贝尔摩德欣赏了一会儿这难得的“美景”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调侃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