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虚无的平静。
仿佛刚才因诸伏、赤井遭遇危险而紧张、因世界意识强行干扰而愤怒的人只是幻觉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放松地向后靠去,沉入那张符合人体工学的柔软命令椅中,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规律而单调的、近乎催眠的轻响。
他的目光从那些忙碌移动的光点上移开,缓缓垂下,越过高科技控制台冰冷的边缘,落在了房间地面的一处阴影区域。
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,缓缓垂下,落在了房间地面的一处阴影区域。
那里,波本正毫无声息地躺倒在地,双目紧闭,陷入了深度的、强制性的昏迷之中。
他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,额角带着一丝细微的汗迹,显然在失去意识前经历了某种挣扎或抵抗,但最终无济于事。对于大脑开发程度突破一定数值的人来说,强制一个人陷入混沌状态简直易如反掌。
“假白木”看着昏迷的降谷零,那双与白木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眼眸中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没有欣赏,没有嘲讽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属于人类的温度。
就像在看一件……恰到好处、按时送达的工具,或者一个……终于落入预定位置的、比较重要的棋子。
他微微倾身,伸出那只修长、苍白、指节分明的手,指尖轻轻拂过降谷零的侧脸,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、近乎怜爱般的轻柔,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贵藏品。
但他的眼神,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。
“总是这样……不听话。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掌控感,“总想着……靠自己去打破规则,去证明什么。”
他的指尖停留在降谷零的颈动脉处,感受着那平稳却不安的搏动。
“规则的强大,就在于它的不可抗拒性。试图反抗的,要么被碾碎,要么……就像我一样,成为它的一部分,然后用它,去碾碎别人。”
他缓缓收回手,仿佛那点微弱的体温都让他感到不适。
他重新靠回椅背,目光再次投向巨大的环形屏幕。上面,代表着围猎松田阵平的那些苍白光点依旧在疯狂地移动、攻击、包抄,如同群狼戏耍着逐渐力竭的猎物。
而代表着松田阵平的那个光点,虽然移动轨迹依旧迅捷刁钻,每一次闪避和反击都展现出惊人的预判和力量,但明显可以看出,他活动的空间正在被一点点压缩、蚕食,闪避的频率在增加,偶尔会出现短暂的、令人揪心的危险停滞。
他的能量和体力,在高速消耗。面对不知疲倦、没有痛觉、配合无间的围攻,落败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看到了吗。”假白木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在对昏迷的降谷零进行一场无声的宣教,又像是在对自己陈述某个事实,“个体的力量,再如何惊艳,在系统性的、绝对的数量和规则压制面前,终究是徒劳的。”
“愤怒?不甘?想要守护的意志?这些情绪化的东西,只会加速能量的耗尽和判断的失误。也不知道那个我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。”
他微微歪头,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。
“松田阵平很强,比我想象的更有趣。25%的稳定开发度,居然能支撑到现在……不得不说,你们这个时空的‘素材’,质量确实不错。”
“但是,也仅此而已了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无波,宣布着注定的结局。
“他会倒下。然后……成为新的‘素材’,就像曾经的我一样,就像.....无数个时空的我们一样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垂落,看向脚下的降谷零,嘴角极其缓慢地、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。
那不是一个笑容,没有任何暖意,反而像是一道冰冷锋利的刀痕。
“而你,我亲爱的零……”
“我特意让你‘发现这里的入口,‘巧合’地避开所有守卫,‘顺利’地走进来……可不是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