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朵树上所剩无几的海棠,一阵风拂过,我禁不住颤了一下,手自然在手臂上搓了搓。亲亲闭上眼睛,感受着这寂静的夜,不安虽依然徘徊在心底,我却逐渐趋于坦然。
在夜风中我第一次感受到时间似乎毫无意义,因为在这片横古不变的天底,在这轮横古不变的月下,在这屡横古不变的夜风中我似乎回到了从前。
贪恋这这样的感觉,我不禁露出了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会心的笑。直到夜风将我吹得直哆嗦,才搓着手臂念念不舍地回到现实。正当要离去,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到肩头。不用回头看我亦知道来人是谁,他静静地在我身后立了片刻才悠悠地开口:“从没见你这样笑过。”
“只是突然有一种以前的感觉罢了。”
侧过头看这他紧锁的眉心就知道他一定没能明白,于是淡淡一笑带过这个话题:“没什么的,旭尧,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事吗?”
“恩,有消息了。”听到我的问话,他神色一正低低地道。
“这里风大,我们进屋吧。”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朝我的闺房走去。毕竟隔墙有耳,而我们都不能保证些什么,所以万事小心为上,旭尧自然知道这个道理,于是什么也没说地跟着我走入了房间。
被我抛下独自一人在房中的千雪一看到我回来就集起一脸的怨气,在她正准备开始唠叨的同时也看见了旭尧。通常旭尧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,除非有要紧的事,千雪这丫头自然明白个中厉害,乖巧地闭上刚要张开的嘴贴心地为我们倒了杯茶后便出了门,顺带将门关上后守在了房门口。
“千雪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贴心。”我喝了口茶,还热乎乎的,看来她一定是经常在换。
“那你就少让她操点心吧!”旭尧有些无奈笑笑道。
“咳、咳,说正事吧!”我自知理亏,只能不好意思地假咳了两声将话题叉开来。
“得到消息,今夜丑时动手。”
“可知他们的手段?”我不得不佩服上官心思的细腻,一般人会选择子时动手,而他却深知丑时是一天中人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刻,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无疑是不想惊动将军府的人,就是不知用什么样的手段了。
“还不知道,但将军已经知道此时,现在的将军府守卫表面上看似松懈,实则森严,只怕他们进得来出不去。”对于这个女人的脑子,旭尧实在是佩服,想当初宫将军想要一举揭发上官的行为时,她居然只说了八个字——请君入翁,瓮中捉鳖。就将事情主导到了这般田地。
“看来我的翁做成了,只等着捉鳖就行。”我终于可以将挂在心头的那口气松出去了。
说实在的,这是我最后的招数了,如果被他们感觉到什么而没有踏入我精心准备的陷阱的话,我想也只好使用最后一个绝招——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