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杨福蓉道:“张照与您虽说拜了把兄弟,但你们此前只有一面之缘,如今他们闯我庄门,我们以礼相待已是尽了地主之谊,如今他已离世,为何这灵堂要摆在我们庄中?”
张钊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当初我与张照意气相投,结为金兰之契,不但互易信物,且我二人姓氏名讳亦曾互换,此等情谊,非寻常兄弟可比。
而过去一载,我大哥屈身于三合会中,每日周旋于刀光剑影之间,饱尝艰辛,未得一日安闲。
如今,大哥念及兄弟之情,不辞辛劳,前来寻我,却于我庄中遽然离世。
他的夫人石欣本为冯有名的妾室,冯有名死后,她改嫁给大哥,其身世凄惨,已非常人所能忍受。
今大哥又撒手尘寰,夫人顿失依靠,实在是悲惨至极。
若此时将她赶走,使其流落街头,我于心何忍?我又怎对得起大哥在天之灵呢?”
杨福蓉大惊,问道:“你们互换姓氏,这这是怎么回事?”
张钊道:“那日我自梦中寤醒,神思恍惚,唯记得自己名钊,而我大哥其状恰与我相反,只记得自己姓为张,而名讳却忘了。
我二人相逢于困厄之际,意气相投,便有结拜为兄弟之意。
于是,我取他的张姓,而她取我的钊名,然稍作更易,改“钊”
为“照”
,以示区分,自此我叫张钊,他叫张照。”
杨福蓉问道:“庄主,你们交换的信物,可否让属下一观?”
张钊自怀中缓缓取出那片残页,递予杨氏。
杨福蓉见这正是《葵花宝典》第一重的心法,顿时骇然,面色骤变。
张钊道:“此武功秘籍,我本不欲受之,然大哥执意相赠,言信物者,互换之道,岂容一方独取?故我勉为其难而收下。
奈何我资质浅薄,难习其上的高深功夫,纵得亦无益耳。”
“哈哈哈,既然你看不懂此上经文,何不将秘籍还与老夫?”
忽闻一男子之声自不知处传来,浑厚有力,似逾四旬之龄。
此音一出,在场众人皆惊,环顾四周,却不见其影。
路十撼吓得浑身战栗,指向前方棺材,颤声道:“庄庄主,声音像是那里传出来的。”
杨福蓉迅即抽剑出鞘,挡于张钊身前,朗声而道:“何方高人,何不现身相见?藏于暗处,岂是英雄所为?”
这时,忽见灵堂正中央的棺木轰然开启,一股白烟自内涌出。
一人自其中疾跃而出,于空中连翻数周,未及落地,已夺去杨福蓉手中的秘籍残页。
继而复翻数周,飞身至灵堂正前方,落地时背向众人。
此人一袭白衣胜雪,长披肩,状甚诡异。
石欣本跪在地上,她见此状,吓得魂飞魄散,急忙躲至一旁。
待众人缓过神来,张钊道:“从大哥棺木中出来的,自然是我大哥,果然如神父所说,他还未死。”
石欣大喜,赶紧上前,温言道:“夫君,你总算活过来了,我以为你和那冯有名一样,弃我而去呢。”
白衣男子手持残页,仰天大笑道:“真是妇人之仁,昔年我若顾念夫妻情分,焉能弃我贤妻刘氏于不顾,漂泊六百载,终至道光之年,来寻神功秘籍吗?”
石欣见男子言辞狂悖,疑其神智昏乱,婉言相劝:“夫君,神父说你患了癔症,假死之后,神智未复,恐是病中胡言。”
白衣男子闻言,徐徐转身,张钊见他虽形貌依旧如张照一样,然神态间已添几分老成,眉宇间尽显沧桑之色。
张钊道:“大哥,你旧疾复,改日当送你往医院详加诊察,以免日后再犯。”
白衣男子浅笑道:“张钊,你我今世结为金兰,实乃天缘凑合。
你赠我葵花秘籍,亦是造化使然。
但你我兄弟情分已尽,自今日起,我不再是你大哥。”
张钊闻言大惊,急问:“大哥,此言何意?究竟……究竟生何事?”
白衣男子朗声道:“观北门张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