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不忍惊扰,便静立一旁默候。
未几,见张钊依旧纹丝不动,双目却直视前方,神色怪异非常,霍书行心中大奇,走上前,轻抚其肩,关切询问:“庄主,你可还好?”
孰料,话音未落,张钊忽的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,如泉涌般激射而出,霎时溅满霍书行的上身。
他身形一晃,颓然倒地,昏死过去。
似在梦中,寻月姑娘赤着脚丫,独自在思别苑的池塘里濯足?,她晃着脑袋,轻轻唱道:“哥哥呀,你在苑中等我几多年?剑穗缠过相思结,字里行间写团圆,若你心属我,如蝶恋在花间,便借这清风作媒,共白头到炊烟,晨露未曦你舞剑,惊起檐下双飞燕。
我偷藏你半张笺,错把‘蒹葭’抄成‘眷’,你笑我笔锋歪斜,却握我手教临遍,说道,妹妹字瘦要多吃些,莫学柳枝太纤纤。
哥哥呀,石阶已生苔痕绿几遍,若你仍候在旧苑,我提裙踏露来相见,剑穗老了拆作同心线,字褪墨色心未变,偕老在人间。”
不知几何时,混沌渐散,张钊徐徐自幽梦之中转醒。
现自己仍然身在山洞之中。
他侧目而视,林普晴静守于侧,面容温婉,眼中满是关切之意;忆月与有月亦相伴左右,神情焦虑,似已守候多时。
忆月大叫道:“张大哥,你醒啦!”
她声音清脆悦耳,如珠落玉盘,在这幽暗山洞之中更显得分外响亮。
林普晴与有月面露喜色,纷纷关切询问张钊的状况。
霍书行赶紧走到张钊身前,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指节微微用力,细究脉象变化。
他的脉虽仍显浮弱,却已渐有和缓之象。
跟着,他转身步向一旁,伸手取下壶盖,倾壶倒药,他端碗至张钊身前,说道:“庄主如今已转危为安,然元气大损,尚需药物调养,庄主且趁热喝了吧。”
张钊疑问道:“林小姐,你怎么找到这里了?”
林普晴哇哇大哭起来。
她一边抽泣,一边哽咽道:“你还问我呢,你可知你这一睡,竟是多久?整整两天两夜啦!
昨日你没气啦,我们以为你死啦,若是如此,你叫我如何是好?”
霍书欣然道:“庄主,起初你呕血不止,状甚危殆,郎中说您乃伤心过度,致气血攻心,孰料昨日,庄主忽然气绝,面色如纸,四肢厥冷,我们以为您已赴黄泉。
本欲依礼安葬,以全庄主后事。
然我想起张澄亦曾假死回生,故我们又再候了一日。”
林普晴情难自已,双臂张开,紧紧搂住张钊的脖颈。
其娇躯微颤,泪如泉涌,将螓深埋在他的怀中。
张钊睹此情形,急以双手奋力将林普晴推离身前,道:“林小姐,男女授受不亲,礼法所限,万不可如此。”
林普晴本已情难自已,泪眼婆娑,然此番见张钊神色凛然,态度决绝,心中不由一凛,惊愕之下,哭声戛然而止。
有月轻移莲步,至林普晴身侧,柔声道:“林姐姐,张大哥方经大病初愈,元气未复,尚需静养调息。
姐姐何不暂忍相思之苦,容大哥多休憩几日吧?”
霍书行拱手作揖,向众人道:“庄主既已苏醒,此地诸事已了,在下留此无益,故此,特向庄主和几位姑娘辞行,望你们珍重万千。”
说罢,他转身离去。
张钊大喝一声:“臭嘿!
我之前对你说的话,你难道还不懂么?”
霍书行神色黯然,缓缓道:“庄主若将我的秘密公诸于世,我唯有听天由命。
然我离去之心始终未改,你们好自为之吧。”
未及走到洞口,忽闻一声巨响,震耳欲聋。
众人惊愕之际,只见洞口轰然炸开,碎石纷飞,尘土弥漫。
烟尘散尽,但见马前率领数名持刀壮汉,气势汹汹,自洞外闯了进来。
马前大笑道:“我还以为真的是北宫逍遥作祟,原来是张庄主救了这只臭虫。”
一旁的人说道:“老大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