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有月回我祖籍直隶,为两位妹妹营谋安身立命之所,使她们远离纷扰,得享一生太平。”
张钊道:“好,马前适才定是给张澄通风报信去了,这里已不是安全之地,我们现在就去林则徐的暗宅,待明日破晓,我便给你们三人送行。”
于是众人共收辎重,束装就道,循山径而下,径往郊外而行。
至翌日之晨,天色微明,曦光初露,珠江之畔,碧波浩渺,水光接天,岸旁停泊着一只小舟,轻摇于涟漪之间。
忆月与有月二人已易素裳,立于岸侧,与林普晴依依不舍。
她们情难自已,目含秋水,泪光盈盈,口中喃喃,言及往日情谊,及别后相思,语短情长,令人动容。
林则徐与张钊、霍书行伫立于远处,清风徐来,衣袂微扬。
林公轻捋银须,目含笑意,说道:“真乃英雄出少年!
若我早知霍氏之后隐匿于观北门中,昔日抗夷之际,当与你并肩携手,共御外敌。
那些红毛番鬼,又安能在我华夏大地如此肆虐猖獗?”
张钊神色略显惶急:“林老爷,霍兄弟的身份隐秘,万望您代为守口如瓶,勿泄露于他人。”
林则徐仰天大笑:“我已被道光帝贬谪北疆,自此江湖恩怨、朝堂纷争,皆与我无干。
林高德之名、观北门之秘、逍遥派之事,皆如过眼云烟,尽付笑谈之中。”
说着他大笑几声,转身回了暗宅。
霍书行躬身抱拳道:“庄主与我相识一场,亦算有缘。
今有薄礼一份,愿赠予庄主,以表我心。”
说着,自怀中缓缓取出一册古书,双手恭恭敬敬递与张钊手上。
张钊接书在手,惊道:“我起初还想是何宝物,不料你竟打得一手好算盘!
你若将此书赠我,江湖中那些贼人,岂不皆转而寻我的麻烦么?你倒是落得清闲,却叫我如何是好?
不过你肯为那两个女孩子,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,看来你是真的为她们好,把她们交给你,我也放心了。”
张钊续问道:“你可知我前几日晕死过去,做了一个梦,可梦到了什么?”
霍书行拱手问道:“还请庄主赐教。”
张钊道:“夫天下有律,亦存法焉。
律者,道之所在,犹引航之灯塔,示人以正途;法者,界之所在,若护国之长城,限人以规矩。
道法本乎自然,顺应天地之理,然若执一己之法,强而行之,不知权变,以己之绳墨自缚其身,终必致害人害己。
为人之道,贵在明理而通达,不可拘泥固执;学武之途,亦须悟道而精进,岂可墨守成规?”
霍书行低头沉思,继而拜道:“庄主,您这话我记住了。”
张钊续道:“既然你送我这宝贝,那礼尚往来,我不能不还礼,我见你素以拳脚功夫见长,不如这个就送给你吧。”
说着他也从怀中拿出一本书,递给霍书行,只见封面之上,‘左右互搏之术’六字赫然入目,霍书行心中不禁一惊,问道:“这是?”
张钊道:“当年我与张照结金兰之契,今日我欲效前事,和你结为金兰,这两本书就算是我们结拜的信物,只是你勿要像张照一样,行悖逆之事,若他日我听到江湖中传出你的恶名,那我就将忆月和有月掳去,使你尝尽失亲之痛。”
霍书行仰天大笑,尽显豪迈之态。
他并未多言,但见其神色从容,举止洒脱,双手抱拳,向张钊深深一揖,继而转身离去。
舟子鼓棹,桨声欸乃,小舟如离弦之箭,疾驰于碧波之上,渐离江岸,回望去,但见岸畔二人,伫立凝望,林普晴招手遥呼:“臭嘿大哥,忆月妹妹,有月妹妹,再见啦!”
轻舟泛波,水影摇曳之间,忆月忽启朱唇,向身旁的霍书行俏皮问:“臭嘿大哥哥,昨日在山洞里,你曾说,若张大哥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,你唯有顺应天命。
今忆月心中好奇难抑,敢问大哥哥,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呀,竟如此慎重?”
霍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