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山虞氏的双喜大庆过后,余韵未消,府内依旧洋溢着难得的轻松与喜悦。
然而这份平静,很快便被另一件震动宗门的大事所打破,在虞紫鸢大婚后的第三日,便召集族中所有长老与核心弟子,于宗祠正式宣布,卸任虞氏宗主之位,并将宗主印信传于儿子江晚吟。
此举虽有些突然,但也在情理之中。
江晚吟能力出众,修为高深,更是虞紫鸢嫡子,继承宗主之位名正言顺。
加之有李相夷从旁辅助,无人敢有异议。
交接仪式庄重肃穆。
江晚吟跪接印信,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立下重誓,必竭尽全力,光耀门楣,守护眉山虞氏。
那一刻,他肩背挺直,神色凝重,已然有了担当一宗之主的威仪气度。
当晚,虞紫鸢还特意寻他谈话,将这些年打理宗务的心得、需要注意的长老、潜在的麻烦一一告知,末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难得温和:“晚吟,以后担子就交给你了。
娘知道你性子要强,定能做好。
若有难处,随时来寻娘与……你蓝叔叔。”
她提及蓝启仁时,略微顿了顿,显然这个称呼尚需时间适应。
江晚吟垂应下:“是,娘。
儿子定不负所望。”
然而,就在江晚吟继任宗主之位的第二天清晨,侍女在打扫宗主书房时,现书案上只压着一封留给虞紫鸢的信,而新任的江宗主与其道侣李相夷,竟已不知所踪。
侍女不敢怠慢,连忙将信呈给了虞紫鸢。
虞紫鸢拆开信,刚看了几行,脸色便由晴转阴,最终化为滔天怒意。
她猛地一拍桌子,上好梨花木的桌角应声而碎!
“江晚吟!
你个混账东西!”
怒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。
只见那信纸上,江晚吟的字迹倒是依旧凌厉逼人,可内容却足以让任何一位母亲(尤其是虞紫鸢这样的)气血上涌:
「母亲大人亲启:宗门事务繁杂,儿子初掌大印,恐经验不足,有负厚望。
思来想去,母亲您英明神武,威震仙门,且与蓝叔叔新婚燕尔,正是需要稳固感情、培养默契之时,想必再操劳几年宗务,亦不在话下。
儿子与相夷深感修为仍有瓶颈,需外出游历,寻求突破之机。
暂借数年光阴,游历山河,体悟大道。
待时机成熟,自当归来,为母亲分忧。
勿念。
不孝子晚吟敬上」
“借几年光阴?游历山河?体悟大道?”
虞紫鸢气得浑身抖,指尖紫色电光噼啪作响,“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打!
这才第二天!
你就敢给我撂挑子跑路?!
还‘相信我能再干几年’?我打死你个不孝子!”
盛怒之下,虞紫鸢反手就抽出了紫电,凌厉的电光化作长鞭,她转身就要冲出房门,去把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抓回来痛揍一顿。
“紫鸢,息怒。”
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按住了她的手腕,正是闻声赶来的蓝启仁。
他显然已从侍女口中知晓了大概,目光扫过那封信,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镇定。
“你还拦我?你看看他写的这是什么混账话!”
虞紫鸢怒道,试图挣脱,却被蓝启仁稳稳握住。
“晚吟年轻,贪玩些也是常情。”
蓝启仁语气平和,带着安抚的意味,“他与相夷修为确实已至瓶颈,外出游历寻求突破,也并非全无道理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,“既然他们想玩,便先让他们玩几个月吧。
宗门事务,我先帮你处理着,几位长老也能分担。
待他玩够了回来……”
蓝启仁微微凑近,声音压低了几分,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形象不符的“算计”
:“届时,再多给他找些‘要紧事’做,让他再无暇他想便是。
总归这宗主之位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