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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:结拜关张,开局灭黄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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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1章 真账不怕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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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他问:“碑基可夯实?”雨是寅时开始落的。

起初只是山雾凝成的细针,斜刺进北岭沟壑,扎在青石板上,洇出墨点似的湿痕。

到卯时,云层压得低而沉,像一块浸透水的灰毡,兜头覆住整条雾岭坳。

风突然变了——不再是早春的软风,而是从括苍山脊滚下来的、裹着碎冰碴子的朔气,抽得渠岸新栽的柳条噼啪作响。

陈皓站在义仓废墟东侧的坡顶,蓑衣未系带,任雨水顺领口滑进脊背。

他没撑伞,也没避。

身后半步,柱子垂手而立,蓑帽压得极低,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。

两人脚下,是昨夜尚称“地基”的夯土台——如今已塌陷成一个歪斜的泥坑,边缘龟裂如蛛网,中间塌陷处深达三尺,几根未及拆卸的杉木横梁斜插在烂泥里,像折断的肋骨。

而百步之外,民议粮囤的夯土台基岿然不动。

青砖包边,灰浆勾缝,檐角滴水槽里积水澄澈,倒映着铅灰色的天。

陈皓蹲下身,指尖探入塌陷坑最深那处。

泥浆冰冷黏稠,指腹触到硬物——不是石块,是铜的微凉弧度。

他轻轻一抠,一枚铜钱破泥而出,钱文斑驳,背面“癸未年·西岭仓·监工吴”十二字却清晰可辨,字口深峻,桐油浸渍的痕迹早已沁入铜锈深处,泛着幽暗的褐绿。

是七年前,西岭大旱时,民议初设,他亲手埋下的第一枚桩钱。

李芊芊就站在坑沿。

她没披蓑,只一件素青布衫,袖口高挽至小臂,发髻被雨水打散,几缕湿发贴在额角。

手中账本摊开,纸页厚实,边缘微微卷起——那是她今晨刚浸过三年陈茶油、又晾足两个时辰的“雨韧纸”。

她俯身,将账本一角压在那枚湿淋淋的铜钱上,蓝墨笔尖悬停半寸,未落一字,却已似有千钧之力压住整片泥泞。

墨迹未晕。纸不透水。字在等落,也在等认。

远处坡上,王老板静立良久,忽然解下腰间铁锤。

他没走向废墟,而是转身,一步步走回自家酒坊。

门匾“万盛源”三个鎏金大字在雨幕里黯淡无光。

他取下匾,平放于砧板,铁锤起落无声,木屑纷飞。

新刻的字痕深而直:“信义桩坊”。

雨声骤密,如万鼓齐擂。

就在此时,柱子喉结微动,低声道:“总执……柳婆婆方才绕了三道山梁,从北岭后崖下来。她没进废墟,只在溪边洗了三次手。”

陈皓终于抬眼,望向北岭方向。

雾已散尽,唯见山脊嶙峋,如一道未愈的旧伤。

他伸手,接过柱子递来的桑皮纸——正是三日前柳婆婆所递那张,边缘已被雨水泡得发软,却依旧叠得方正。

他没展开,只以拇指缓缓摩挲纸背。

那里,有极细微的凸起——不是墨印,是针尖在湿纸上反复点刺留下的暗痕,排成三个字:

“账未干。”

风忽止了一瞬。

雨还在下,但天地之间,仿佛只剩这四字,在纸背无声灼烧。

陈皓将桑皮纸收入怀中,贴着心口。

那里,另有一枚铜钱静静躺着,温热,未锈,背面新镌三字——

“待验。”

义仓塌陷的第三天清晨,浙东县衙的青砖地上还泛着昨夜雨水未干的暗光。

风停了,云却压得更低,灰白如浸透水的旧绢,沉沉覆在檐角铜铃上。

那铃子一动不动,仿佛连呼吸都被人掐住了喉咙。

周大人端坐于二堂正位,官袍未换,袖口已磨出两道浅痕——是昨夜伏案翻查账册时,肘部反复摩挲所致。

他面前摊着三张纸:一张是匿名举报状,墨迹浓黑,字字如刀;一张是从万富贵牢中搜出的“民议账页”,火印清晰,朱砂未干;还有一张,是李芊芊今晨亲手递上的空白茶油纸样本,素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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