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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邀,人在长安,正准备造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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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3o章 故园故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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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蔓菁话音落下,亭子里静了片刻,只有风穿过枯枝的轻响。

许湛芳伸手握住齐蔓菁的手,指尖带着秋日的微凉,却像是带着一股安稳的力量,既是在安慰小姑翻涌的情绪,也是在一同沉入那些鲜活的旧时光里。

齐蔓菁定了定神,继续对着钟画师,细细描述小花园曾经的盛景,“东角原来种了两棵樱桃树,每年春天一到,满树都是粉白的花,风一吹,花瓣能落满半个院子。

到了夏天,就结满小小的红果子,个头小,味道也远不及市面上卖的甘甜,酸得人牙都要倒过来。”

“可我和二哥还是每年都盼着它结果。

果子刚泛红,我们就搬着小凳子守在树下,摘下来揣进兜里,边走边吃,哪怕酸得眯起眼睛、皱着眉头,也舍不得扔一颗。”

她说着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,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和齐白敛抢樱桃的模样。

许湛芳忍不住插话,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,眼底却满是温柔的笑意,“我那时候就说,把樱桃摘下来拿蜜渍过再吃,就不酸了,你们偏不乐意。”

“说什么‘蜜渍了就没樱桃味儿了’,结果吃多了反酸,又要跑来找我要蜜饯压一压。”

齐蔓菁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也笑了,带着几分怀念道:“浸了蜜,就不是那个味道了!

那时候总觉得,再酸的樱桃,也是家里的樱桃,比外头买的果子好吃。

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连开花结果都记着日子!”

又转头指向另一侧的空地,声音轻轻的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“那儿原来有几丛牡丹,是父亲的老友特意从洛阳捎来的名品,叫什么颤风娇、醉颜红,花瓣又大又艳,好看得很。”

“家里上下都把它们当宝贝,天天浇水施肥,松土驱虫,生怕照顾不好。

可它们还是有些水土不服,每年开花都稀稀拉拉的,枝条也长得纤细,一点都不茂盛。

父亲却总说‘慢慢来,总会养开的’。”

说着,她的目光落在那片空地上,如今樱桃树还立在原地,枝丫上的叶片不仅枯黄还稀疏,要等明年开春才会重新芽。

牡丹的枯枝早已枯萎黑,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,蒙上了一层薄灰,谁也不知道,它们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。

一桩桩,一件件,齐蔓菁说得细致,许湛芳偶尔补充几句,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小事,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珍珠,被姑嫂俩的话语重新串了起来,鲜活得仿佛就生在昨天。

可越是清晰的回忆,越让人清醒地意识到,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,早已物是人非。

画里的人,有的永远离开了,有的远在岭南生死未卜,再也回不到从前围坐庭院、共赏花开的模样。

钟画师手中的笔没有停,将这些细节一一记在画稿上,石桌上冒着热气的茶壶、绣绷上未完工的婴孩衣裳、园圃里缀满红果的樱桃树、远处开得疏疏落落的牡丹丛,还有每个人脸上或笑或柔的神情,都在他的笔下渐渐清晰。

他心里明白,这幅画要画的,从来不止是一家人的模样,更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,一份藏在心底、不愿被岁月冲淡的牵挂。

等到傍晚时分,杜若昭和齐蔓菁才乘马车回到小院。

一进门,杜若昭就在林婉婉面前,使劲拍着自己的手,一脸懊恼地自言自语,“师父,你说,我怎么就不会画画呢?”

恨铁不成钢之意,呼之欲出。

如果她擅丹青,是不是就能将那些难以忘却的回忆,用另一种方式保留起来。

可惜杜若昭平日里也就会画些简单的花草,线条歪歪扭扭,若是想画人像,画出来的模样与其说是人,不如说是妖魔鬼怪,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
林婉婉听着她的抱怨,却不以为意地笑了,“我以前也想过这样的美事。”

她若是有丹青妙手,早就把那些年磕过的爱豆和cp都画出来了,哪里还用天天心心念念求着同人太太产粮。

接着林婉婉一盆冷水泼下来,“尺有所短寸有所长,趁早认清自己不是那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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