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情绪。马小跳试图把她拉出来,可裂缝越来越大,碎石不断往下掉。就在这时,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从头顶砸落,夏林果闭上眼,以为自己要完了,却感觉到马小跳扑过来,用身体护住了她。水泥块砸在了马小跳的背上,他闷哼一声,却依旧紧紧护着她,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:“别害怕,我一定带你出去。”
最终,在消防队员的救援下,夏林果被从废墟里救了出来。当医护人员检查她的腿时,她听到了“可能需要截肢”的消息,瞬间懵了——她的芭蕾梦想,她练了八年的舞蹈,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?她看着自己缠着厚厚纱布的左腿,眼泪无声地淌下来,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“找到了!马小跳他们找到了!”突然,丁文涛声嘶力竭的呐喊像一道惊雷,划破了校门口的死寂。他手里拿着对讲机,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,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。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,瞬间让所有家长都沸腾起来,大家纷纷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。
正在临时医疗站输液的秦老师,听见这句话时,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,连止血棉签都来不及按,鲜血顺着针眼往外渗,染红了她的袖口。她攥着输液架,跌跌撞撞地冲出医疗站,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病态的潮红,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——她要去看看她的学生,看看那些她视如己出的孩子。
废墟缝隙中,消防队员小心翼翼地托着马小跳,缓缓将他从瓦砾堆里升出来。安琪儿和杜真子紧随其后,他们的校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,脸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,却眼神明亮,显然没有大碍。马小跳眯起眼睛,适应着久违的日光,嘴角刚要扬起笑容,目光却在看见夏林果的瞬间凝固了——昔日那个轻盈得像蝴蝶的芭蕾少女,此刻正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,她的左腿缠着层层渗血的纱布,殷红的血迹透过纱布渗出来,像一朵朵绽放的曼珠沙华,刺眼又让人心疼。
“恐怕得截肢,她的左腿神经和肌肉损伤太严重了,以后……舞蹈生涯保不住了。”医生的低语像重锤,狠狠砸在马小跳心头。愧疚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,就在这时,马小跳的目光突然凝滞——人群里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挤过来。是妈妈!她的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,衣服上沾满了灰尘,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。
马小跳鼻子猛地一酸,眼眶瞬间滚烫。所有逞强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,他再也忍不住,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,迈开步子朝妈妈飞奔而去。熟悉的茉莉花香裹挟着妈妈颤抖的体温扑面而来,妈妈的手臂死死地箍住他的后背,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,仿佛一松手,他就会再次消失。滚烫的泪水砸在他的肩头,混着哽咽的呢喃:“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小跳……你终于回来了,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马小跳依偎在妈妈怀中,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。他忽然明白,原来妈妈的爱一直都在,只是平时被他的任性和叛逆忽略了——是每天早上桌上温热的荷包蛋,是深夜里悄悄放在桌角的热牛奶,是唠叨背后藏不住的关心。无数闪光灯瞬间亮起,欧阳文举着相机,手指微微颤抖,准确地定格住这跨越生死的拥抱。这位历经世事沧桑的资深记者,喉咙上下滚动,重重地按下快门。取景框中,夕阳的余晖洒在母子俩身上,为他们镶上一层金色的光晕,这张照片,后来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为珍贵的影像——比任何国际大奖的作品都更能贴近生命最质朴的温度,更能触动人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。
第二天清晨六点三十分,第一缕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