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醒来时,共生树的树洞里放着罐槐花蜜,正是明远留在木盒里的那罐,蜜上的槐花还新鲜着,像刚摘下来的。张奶奶舀了勺放进嘴里,甜得发苦,像所有等待都化作了蜜,在舌尖慢慢散开。
窗外的古井泛着月光,井水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,一个白发苍苍,一个青衫落拓,正对着井口的碎镜,轻轻说“下辈子见”。
而那面破碎的轮回镜,碎片被街坊们捡回家,拼成小小的镜角,每个镜角里都映着对相视而笑的人影,像在说——所谓永恒,从来不是一生一世的相守,是无论轮回几遭,我都会在初见的地方,等你喊我的名字,一声又一声,直到岁月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