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卿站在裴蔚身边,“如果你需要……”
裴蔚笑了笑,“不用了。”
说着裴蔚看向远处天边的晚霞,“我等这一天很久了。”
“如果没有裴淮,没有新洲的内忧外患,我早就应该去陪她了。”
宋玉卿重重抿了一下.唇,安静地听着裴蔚继续说。
“现在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,可以去陪她了。”这样说着,裴蔚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。
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向往。
多年,他似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并且,他的妈妈肯定希望他上天堂。
对,他要上天堂的。
88:“……”
宋卿卿,你就是一只妈宝猫。
裴淮直接哽住了,是,宋玉卿这么好,就算是死了,那也得是上天堂啊。
但是他是个坏蛋啊。
他会下地狱吧?
完了,死了以后就异地恋了。
宋玉卿陪着裴淮举行了裴蔚的葬礼,这样走了一遍死亡的流程,宋玉卿发现死亡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面对。
年少时,母亲匆忙离世给他留下的一堂名为离别的课程在今天有了答案。
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点。
宋玉卿站在萧锦时的之前的画室里,从窗户往外看。
外面是整个街道的蓝花楹,如一片紫雾,在风中摇摇晃晃。
宋玉卿转过身,视线缓缓扫过这间被时间封存的空间。
尘埃在光束中轻舞。
画布上,萧锦时的笔触流淌着浓郁到几乎不真实的色彩。
那是维克托的蓝花楹大道,在那片绚烂得近乎永恒的紫色花穹下,是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他。
是十八岁的萧锦时眼中的他。
同年六月,戚染杀穿了整个斯里兰洲,直达斯里兰洲和圣米勒洲的边境线才停下。
六月中旬,戚染回到中.央特区。
离开宋玉卿的这些年,非但未能让戚染放下执念,那份妄想反而在硝烟和无边孤寂中疯狂滋长。
无数个濒临崩溃的日夜,是记忆中宋玉卿清冷的眉眼支撑着他。多少次命悬一线,宋玉卿也是他活下来的唯一理由。
那次短暂重逢,他清晰地察觉到宋玉卿心情的低落,他渴望留下,渴望能给予一丝慰藉。
可是,宋玉卿却让他驱逐西陆洲和斯里兰洲的侵略者。
后来,他才得到消息,戚正清出了意外,昏迷不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