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夜空的深沉目光里，蕴含着什么。
就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，另一个重要的选择，也悄然摆在了袁凡的面前。
京城大学，这所国内最顶尖的学府，向其抛来了橄榄枝。
一位在材料科学领域享有国际盛誉的院士，亲自联系了陈庚，表达了希望袁凡能够加入他在京大团队的意愿，并承诺提供国内最好的实验室条件、充足的经费支持，以及直接参与国家级重大项目的机遇。
对方甚至暗示，如果袁凡同意，可以直接授予他副教授职称，他将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副教授。
这个消息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，在明珠大学内部，尤其是在少年班和关注袁凡去向的高层中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去，还是留？
去京城大学，意味着更广阔的平台、更优质的资源、更接近学术权力的中心，对他个人的学术发展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飞跃。
留在明珠大学，则意味着继续在爷爷推动的改革试验田里成长，这里有熟悉的环境、信任他的师友（陈庚、宋婉婷等），以及他亲手参与建设、正展现出勃勃生机的“星火”项目。
这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选择，更是一次关乎未来道路和情感归属的重大抉择。
陈庚院士找袁凡进行了一次长谈。他没有试图用感情绑架袁凡，而是客观分析了去京大的利弊，以及留在明珠的未来可能性。
最后，这位一向严肃的老院士，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，对袁凡说：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，我这里，明珠大学少年班，永远是你的家，是你随时可以回来的地方。”
袁凡感受到了老师话语中的真诚与不舍，他郑重地向陈庚表达了感谢。
与此同时，家庭的沟通也频繁起来。袁泽在一次视频通话中，没有直接给出建议，而是再次向孙子阐述了“势”与“实”的道理。“平台是‘势’，能借势而起，固然是好。
但自身的‘实’力，才是根本。无论在哪个平台，打铁都需自身硬。
你的选择，要基于你对自身发展的判断，以及对更大格局的理解。”这番话，充满了辩证的智慧，将选择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袁凡自己。
袁天也抽空和儿子通了电话。他没有谈论学术选择，只是简单问了问应对期刊质疑的进展，然后语气沉稳地说：“记住，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。你的选择，会被很多人解读。但无论如何，遵从你的本心，家里支持你。”
父亲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简洁，却让袁凡感受到了沉甸甸的信任和支持。
就连王小莎，也难得地在家族群里发了一段话：“好平台很重要，但打造一个好平台更重要。我孙子，到哪里都能是金子。”
所有的信息、期待、分析、情感，最终都汇聚到袁凡这里，需要他独自消化、权衡，做出那个将影响深远决定。
这天深夜，袁凡再次独自一人来到了实验室。
他没有开灯，借着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，走到那台他最为熟悉、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分子束外延设备前。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，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参数仿佛还在眼前跳动。
他回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做出完美样品的激动，回想起和陈老师、李慕雪、赵文武为了一个数据争论不休的日子，回想起收到顶刊录用通知时的喜悦，也回想起面对匿名质疑时的愤怒与冷静。
这里，有他奋斗的汗水，有他成功的喜悦，也有他面临挑战时的不屈。这里，是他在明珠的根，是他学术生涯起步的地方。
然后，他又想到了京城大学那位院士描绘的蓝图，那些国家级的大项目，那些更前沿的课题，那个更广阔的舞台。那是一种召唤，对更高学术巅峰的召唤。
他的内心，两种力量在激烈地碰撞。
是安于熟悉的温室，继续做这里的“天才”和“旗帜”？还是勇敢地跃入那片更广阔、但也可能更汹涌的海洋，去迎接未知的挑战？
他在实验室里站了很久，很久。窗外的灯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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